“可，可是黑夜，未来不止青城市会覆灭，在我死的时候，华夏大半土地都被地渊万族侵占。

我以为武神是在新历150年才陨落的，至少，我重生前，华夏亿亿万同胞都是在那时才知晓的。

当时武圣早已身陨，泰山梁木，悲不自胜。人才凋敝，逝者如斯，无谁与支撑危局，正因如此我们才会一退再退，一损再损，一亡再亡……

我以为只要从一开始，扼杀掉开端，阻止那突然出现在青城市的地渊入口，一切就都有转圜的余地……

可不是的，黑夜，原来不是的！

武神早已早已……到如今已经28年了……

青城市的地渊入口是一切的开始，但它不是突然出现的，它是上面的人对万族妥协退让的开端，也是必然。

黑夜，我不想牵连你的，我真的不想，我希望你有武力傍身，有家人陪伴，能始终快乐安康……

可倾覆之下安有完卵？

我害怕了，黑夜，我真的好怕。我怕保不住青城市，更怕护不住你。我怕你怪我，更怕你生不如死。

黑夜，我之前所有的构想如今都成了空谈，华夏已经彻底烂了。

我一点都不想救世，但哪怕地渊入口不出现在青城市，也会有出现在其他城市……

根本就没有两全之法，可以保全所有人。

只有不择手段，只有比他们更狠，更毒，更凶，更坏，才能让更多人存活下来……”

“黑夜，我没有时间了，我们都没有时间了。武圣陨落之时，就是地渊入口降临青城市之日。”

吴白天紧紧抓起卜黑夜因日复一日演武而布满厚茧的手，颤抖道：

“我要你这双曾经英勇挥舞的手，却必须沾染上无数无辜者的鲜血，我要你至死那天都被愧疚与罪恶永远萦绕，真的可以么？”

卜黑夜反手抓住了吴白天，脸上绽放着依旧如骄阳般灿烂的笑容。

“白天，我，你，变成我们！有什么不可以呢？”

“若暗夜必定到来，那我们，就站在亿亿万人身前，凝视深渊，射穿深渊，劈碎深渊。身后骂名，罪恶缠绕？如果有身后，那就说明我们已经成事了，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