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高拍惊堂木,怒道:

“莫无声,你可曾知罪?”

莫无声听到这话,先是沉默,然后冷笑,随后哈哈大笑起来,面色仿若癫狂,露着几处狰狞,似乎是在嘲笑,又不像是,头发在摇晃的过程中披散了开来,高声喊了出来

“我没罪,我没罪,我没罪,我杀掉都是该杀之人,那些人都该死,你们这群助纣为虐的狗官也该死。”

莫无声那双哭喊得臃肿的双眼,紧紧盯着公堂之上的刘乌龙,骂道:

“我根本就没罪,我杀的都是鱼肉乡里的恶徒,杀的都是贪赃枉法的狗官。刘乌龙你以为就凭你这个糊涂官,真的能抓得住我吗?最后还不是靠着那李君柔,不然我早就把你这个狗官给杀了。”

“莫无声,你给我住嘴,皇后娘娘的名讳也是你这种市井小民能叫的,来人,给他掌嘴五十,以示惩戒。”

几个衙差正想动手,却被莫无声用力推开,更是看着一旁听审的君无忧和李君柔骂道:

“我没罪,我没罪,你们凭什么定我的罪,我杀的全是恶人,是帮你们铲除奸佞,却要定我的罪,还让这个糊涂官来审我,你们两个就是昏君跟妖后,简直天生一对,不得好死。”

李君柔最近本就心情不好,被莫无声这么一骂,面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但看到周围还有众多百姓围观,而且刘县令还坐着呢,不敢这般快就失了仪态,保持着端庄,不怎么失礼地看向了君无忧,像是在求助。

君无忧看到那眼神,立马心领神会,说:

“柔儿,别担心,这事我来处理即可。”

君无忧看着李君柔那心急的样子,心中觉得有些可爱,但终归没有笑出来,而是抬起折扇,将那折扇压在莫无声的肩上,死死地压制了几下再回到了座位上说:

“莫无声,朕问你,那骆风和骆辰,是何人,与你有什么关系,那王县令又与你有何仇怨,那惨死的王虎,可有欺压过你?”

“骆风和骆辰就是两个混蛋,十多年前,那骆风先是杀了我爹,羞辱我娘,他的弟弟骆辰更是连我那五岁的妹妹都不曾放过,给强行凌辱直到昏厥不醒,难道就不该杀吗?”

莫无声表情中带着哀伤,哭腔之中含着愤怒,如同经历了一场浩劫那般,而听到君无忧问起王县令的事情,他心中的恨意更甚,说:

“王县令那个该死的狗官,明明知道了那骆风,骆辰犯下如此之重的罪行,竟然收了那骆风的贿赂,让他们两个逍遥法外,更是看着年幼的我被骆风割穿手臂血管后无动于衷,放任我当初在被烧杀抢掠一空的家中自生自灭。至于那王虎,作为我父亲的好友,竟然畏惧那骆风的实力选择见死不救,不愿出手相助,反而冷眼旁观,他的死,纯属他咎由自取,得罪了我还敢回来丽河县,而不是继续在外头。”

“这么说,你如此行事皆为行侠仗义和江湖仇杀了?可你杀人之后弃尸于幽灵谷,更是试图利用海妖的传言掩盖真相,你又想作何解释,还有昨夜上元佳节,你竟然在灯火大会现场杀了江南讼师白世展,更将其抽皮扒筋扔到了灯会现场,随后假扮天神恐吓群众,你又作何解释?”

君无忧很平静地说,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莫无声沉默了好久也没有说话,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当初皮师爷被我重伤,正想下手,人却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带走他的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陛下可是天下之主相提并论的,可不是我们这些平民可以,你可知,民间有句俗话,叫民不与官斗,你偏要斗,傻小子,我劝你还是赶紧认个罪,求个情,顺便向皇后娘娘卖个乖,说不定还能保下你一命,不然啊,能不能有个全尸都恐怕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