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他甚至几乎已经要忘掉家族的核武器上杉家主还被保留在即将成为敌人的路明非的手中。
路明非抱着绘梨衣在床边坐下,他俯瞰绘梨衣的眼睛,只觉得女孩的表情恬淡。
他也不说话,只是摸了摸绘梨衣的脸颊,不愧是被黑道至尊当做公主来呵护的女孩,路明非摸上去的时候觉自己像是在抚摸婴儿的肌肤。
“药已经用完了。”路明非微笑说。
绘梨衣歪歪脑袋,红色的眸子里闪烁着金色的微光,那是晨曦的光火映照在湖上的色彩。
“sakura要送我回家了吗?”绘梨衣在小本子上写字,她总是攥着这个本子,本子的最后一页写着路明非的电话号码。
如果有一天她走丢了,走到某个十字路口想蹲下来哭的时候,她就可以用任何一个人的手机打这个号码,路明非说他总是会出现在她的身边的。
路明非微微抱紧了她,他现在已经能感受到绘梨衣的心跳了。
平静,平和。
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女孩的瞳子是微微的红色,眉宇修长,脸颊生动柔软,晕着淡淡的绯色。
她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只是好奇地看着路明非的眼睛,好像在等待他的回答。
上次源稚生将绘梨衣托付到路明非的手中,还给她准备了足够使用很长时间的血清,就是那些从死侍胎儿的体内提取出来用以抑制龙血的血清。
可源氏重工下的豢养池子早已经易了手,有人诱导了那些蛇形死侍进一步畸变,成了再也无法生育也没可能生产胎儿的龙形死侍。
血清的供给已经断了。最后一支“黄金圣浆”在一周前已经注射到了绘梨衣的体内,也是那时候,零和酒德麻衣一起离开了日本,坐上了前往中国的航班。
两天前绘梨衣的身体开始变得岌岌可危,她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虚弱,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再愿意和夏弥或者诺诺一起,每到半夜就溜进路明非的房间钻进被子。夜里她的身体总是烫得吓人,有时候即使睡着了那对温润沉寂的眸子也会无法抑制地透过眼睑的缝隙向外渗透出暗金色的辉光。
离开了那些死侍胎儿提炼的血清绘梨衣的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她还是喜欢打游戏喜欢吃各种各样的垃圾食物喜欢喝橘子味的汽水,似乎跟几天前没什么区别。
可路明非把她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的时候能感觉到薄薄的衣衫下玲珑浮凸的身体坚硬得像是一具甲胄。
毫无疑问绘梨衣体内那些浓度超标的龙血正在高速地侵蚀她的身体,细蛇般的血管在她的手腕、脖颈和脚腕上狂暴地跳动。
“绘梨衣想回哪里?你说你会嫁给我,难道我不是你的家吗?”路明非慢慢地撩拨女孩柔软的鬓发,他的手沿着绘梨衣面颊的柔和曲线向下摸索,几乎要摸遍全身,有时候他会暂时停住,细细摩挲那些从柔软的肌肤下面钻出来的细小的鳞片,每一块鳞片都是苍白的颜色,透过丝绸睡衣的材质看进去像是成条的白玉。
绘梨衣揽住路明非的脖子,她把自己支撑起来,双唇都抵近了男人的耳垂。
“会死。”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声线很柔和,也很好听,让人想起冬日的山泉,也会让人想起山丘的风吹过排箫。
“除非我先死。”路明非也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回应。
他们好像在互相倾述某个极大极大的秘密,不敢说得大声一点,因为诸天神魔都在附耳偷听。
绘梨衣偏着头去凝视路明非的眼睛,她忽然噗嗤一声笑起来,然后伸手抱住路明非,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低声抽泣起来。
按理来说这一章应该写零的,不过先铺垫一下她们去了中国这件事情吧。
想必老爷们能猜到为什么她和酒德麻衣前往中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