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但仍旧语气坚定地说：“老爷想见您。”

“如果我说不，你今天是不是预备让这十几个人把我绑了，带到他的面前？还是说像当初在疗养院时，给我每天注射镇定剂，让我一直昏睡。”

“或者，让那些护士来羞辱我，说我不过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让她们每天扒光我的衣服，让我尊严尽失的被人鞭打？莫乾，你告诉我，你预备怎么处置我？”

苏若瑶被慕景琛安抚好的情绪，瞬间被莫乾的出现点燃。

种种往事在脑海中闪现，那时的她找不到可以解决的办法，看不到一点活着的希望。

莫乾和白磊都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苏若瑶，脸上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白磊抬起手臂想要说什么，可他终究只是动动嘴唇，什么都没说。对于此刻的苏若瑶来说，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黎睿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苏若瑶，所以，她才那么抗拒医生，原来她曾经遭受过那样的虐待！

莫乾下意识地说：“你都记起来了？”

这句话让黎睿和沈越泽都确定，刚刚苏若瑶说的，都是她曾经真实经历过的，她儿时，真被人这样虐待过。

黎睿和沈越泽站在门口，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苏若瑶，无论以前多么难过，她都会笑着安慰别人，她没事。

可此刻，苏若瑶的脸色苍白，迷惘失神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的哀痛，难以想象，幼时的她，一定绝望得像掉进没底儿的深潭，万念俱灰。

她是怎样熬过来的？

“是啊，不然我永远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害怕医生，为什么我每次看到医院，会从心里忍不住的颤抖。”

苏若瑶抬起头看着莫乾，厉声问道：“莫乾，为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我不够听话，你那样对我。”

“瑶瑶，不是的，当初有误会，我们也是被人算计了，你听我解释......”莫乾慌乱地说，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当初混乱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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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问你，是不是你安排人假扮慕景琛，在我耳旁说会接我回家？”

莫乾没想到苏若瑶连这些都会记起，苏若瑶苦笑一声，他的表情代表了一切，根本无需答案。

“那我再问你，是不是你和护士说，不计代价不管过程只看结果，只要我好起来？”

面对苏若瑶的质问，莫乾平日里深不见底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伸手想要抓住苏若瑶解释，却又怕她会更加反感。

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个无措的孩子，哪里还有平日里的了无遽容。

苏若瑶认识莫乾十几年，两人自小一起长大，虽然每次在一起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个月。

可苏若瑶自小是被苏全按照苏氏的继承人来培养的，她最先学习的就是窥视人心，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说明了一切。

苏若瑶自嘲地笑了，想到每年暑假她都会和莫乾一起跟着白磊学习武术，从记事起一直到十六岁从未间断。

她自问，和莫乾虽没有血缘关系，可也是真心实意把他当作兄长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