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走得干干净净，甚至于说，有些过于干净了。

哪怕自一开始，女娲就没打算放过祂，假意被惹怒，抓破其脑袋，便是为了留下些许痕迹，以便日后寻上门去。

可真当冥河走后，女娲才发觉，自己施展的手段被什么东西洗去，没了踪迹。

祂在走之前虽未明确告知司命的下落，倒是真的咬牙留下了一条线索，也只是线索罢了。

照祂所说，祂们之间虽互有联系，但互相之间却并不真的知道对方的下落，而且就算有联系，也仅与自己交好的联系，祂能知道司命所在之线索，已是手段不俗了。

可即便是这条线索，祂也给的不情不愿的，似乎极难下这个决心，而且，也仅仅只是声称“司命藏于死生之间”这一句话罢了。

“祂有问题。”女娲扭头看向身后，自无尽云海之中，绵软的白云于数息间凝聚成一个人形，竟正是明彩，“你怎么看？”

这自然不是明彩凑了巧，正正好在这时来寻女娲，明彩在得到那张“契”作为线索之后，其实并没有来寻女娲的意思，毕竟这不过是一条线索，人未寻到，线索也就只是线索罢了。

倒是女娲，在冥河的这条血河出现在离世之廷的时候，便已不动声色地通知了明彩，将其唤来。

因此，明彩其实早在暗中看完了全程，对于冥河一反常态的态度，以及女娲所说的“问题”，亦是心知肚明。

“祂有些不像是冥河，不全是，至少不是我知道的那位血主。”明彩点评道，“很像，但不是。”

“你与我所想的稍稍有些不同。”女娲说出自己的判断，“祂是冥河，但不完全是冥河。”

“不过至少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你精心挑选的乘客们，发生了一些有趣的变化。”说着女娲看向明彩，企图从明彩的反应上看出，这种变化是否与明彩有关。

“嗯，意料之中。”

看这淡然的样子，这种变化似乎并未超出明彩的预料，但是却又不像是与祂有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