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北王府狼子野心,拥兵自重,公然挑衅君威,此次南齐来犯,正好可借机铲除了那父子二人。”
兵部尚书眸中都是狠意。
大臣都知皇帝心病,自然纷纷附和。
突然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是个好主意,若是等北王父子死后,尚书自请镇守边关,同南齐对战,就更好不过了。”
堂中一静,所有人都朝说话那人看去。
姜都督眯了眯眼,“太保这是何意,你食君之禄,难不成是要帮逆贼说话吗?”
“正因为食君之禄,才该实事求是。”姜太保清淡的眸子对上了姜都督阴鸷的小眼。
“北王府之所以战功赫赫,就是因为其一门都能征善战,如今又有南齐虎视眈眈,试问没了北王府,朝中哪位大人能挡南齐大军?”
“我能。”姜都督眼神锐利,“皇上,臣愿意带兵前往边关。”
北帝幽深的眸子里都是阴戾,闻言终于露出了一抹笑。
“呵。”林太保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嗤笑。
“姜大人如此正气凛然,当初南齐来犯时,为何不奋勇当先,不然哪还有如今手握重兵的北王府?”
“你——”姜都督被堵的面色发青。
为何,当然是打不过。
“若我记得不错,当初复用北王府对抗南齐,还是姜都督提出并大力推举的,如今刚平定几天,你就想卸磨杀驴了,究竟是为了朝纲,还是眼巴巴张望着边关那几万的兵权呢!”
林太保面色平淡,语气沉静,说出的话却险些气死姜都督。
“你,你,”姜都督嘴唇都哆嗦了,“我一介武夫说不过你一个文官,但北王府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功不抵过。”
“皇上。”姜都督上前一步跪下,“北王府已公然昭告天下,一国两制,不奉君王,若是此次放过他,就是埋下了一大隐患,一旦解决了南齐,下一个刀口指向的,恐怕就是京城了。”
“是啊,皇上。”以姜都督为首的大臣出列附和,“没了南齐牵制,北王府定会挥师北上,届时京师危矣啊。”
说好听点就是危矣,不好听的,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京城那帮懒怠惯了的酒囊饭袋怎么可能是历经战场厮杀的北王府军队的对手。
林太保拧眉站在一侧,并不说话。
北递阴冷的目光看向了他,“太保怎么不说话了?你觉得,朕是该先平外忧,还是先除内患?”
“皇上,林太保长女嫁去了北王府,他所言不可采纳。”一个大臣在姜都督的示意下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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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不定太保正盼着北王府能打入京城,他好当国舅呢。”
“尚书大人。”林太保眸子骤沉,数年官场浸染的气场迸发而出,令说话那人有一瞬胆惧。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为官几十年,辅佐先帝,匡扶圣上,忠心耿耿。”
他抬头看向御座上的北帝,“当初皇上要在大臣中选贵女远嫁,在场大臣们个个垂眸耷眼,唯恐挑中了自家女儿,最后是老臣割爱,如今才过了不到一年,各位大人就忘了,反过来大言不惭,满口喷粪。”
“你——”礼部尚书被骂的脸色发青。
林太保冷冷看着他,“尚书大人家中也有女儿,当初怕被选中,连夜许配给了一个穷书生,你们的女儿是女儿,我的女儿就不是吗?”
“我长女为了家国稳定,为了朝局千里迢迢远嫁,几次都险些将命搭了进去,如此大义,却也被你们说成了逆贼,怎么,你们是忘恩负义,卸磨杀驴惯了,什么狼心狗肺的话都能张口就来?”
一句话,骂了在场半数大臣,个个垂头低眉,脸色难看。
更难看的,要数御座之上的北帝,林太保这番话,就是说给他听的,那句忘恩负义同指着他鼻子骂何异。
“爱卿稍安勿躁。”北帝淡淡开口,“爱卿为朝纲付出的一切,朕都看在眼里,当初林姑娘远嫁,确是情非得已,朕知晓爱卿心中苦痛。”
“北王府所作所为,与林太保更与林姑娘无关,朕并无迁怒的意思,往后各位大人也不可再提。”
“是。”礼部尚书拱手,讪讪退了回去。
“皇上开明,谢皇上体恤微臣。”林太保躬身,面上却无任何感激。
冠冕堂皇说的好听,不过是因为他门生众多,忌惮悠悠众口罢了。
“可,朕怎么听说,林太保前些日子放出话,要与令千金断绝关系,将其逐出族谱,可有此事?”
姜都督直起了身子,幽幽看着林太保。
“回皇上,确有此事。”林太保淡声说,“老臣之所以将其族谱除名,是因为她伤了臣的小女,此乃家事,同朝事无关。”
“家事?她杀了我的儿子,你的女婿,你认为是家事?”姜都督声音尖锐。
“杀你儿子的是北二公子,不是我长女!”
林太保老脸凝肃,“我还是那句话,各位大人若是觉得自己有那本事可以抵抗南齐大军,大可以使阴招,堵死北王父子退路,但你们也要做好人死后,我西凉割地赔款,甚至是亡国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