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如此荒谬之言怎可不经查实就贸然出口。”
许嬷嬷吓的唰白了脸,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北王妃淡淡接口,“我已经派人查实了,那个丫鬟曾在多家生药铺子购买药材,所购药材种类,皆是避子汤中所用。”
“砚儿,做事,莫因为私情而有失偏颇。”
北辰砚没有说话,心脏仿佛被人生生撕裂,疼的他腰都弯了几分。
他拳头紧攥,脸色由阴沉转为苍白,跌坐在了椅子上。
北王妃不是个信口开河,胡乱扣罪名的人,她说有,那便是真的有。
北王妃挥了挥手,让许嬷嬷退了下去。
“砚儿,由此可见,她同你并不是一条心,依母妃所见……”
“母妃对她做了什么?”北辰砚偏着头,那双冷如幽潭的眸中是浓浓戾气。
“什么?”
“我说,您对思棠做了什么?”
北王妃完全不曾料到小儿子会是这样的反应,不由心中发沉,他当真爱那个女子爱到了这般地步。
“我只是派人将她软禁,她毕竟是你的妻子,你不在府中,我能将她如何?你不是都见到人了,缺胳膊还是少腿了?”
北辰砚拧着眉收回了视线,声音依旧冷的结冰,“此事,只是许嬷嬷偶然得知?”
北王妃点了点头,“误打误撞,若非如此,我还不知那女子……”
话未说完,北辰砚已面无表情的起身走了。
“……”
“你站住。”北王妃心口堵着一口气,“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我夫妻私事,自己可以解决,不用母妃插手,墨香居的侍卫,还请母妃即刻撤走。”
他大步流星的出门,森冷的目光突然在门口垂着头的婆子身上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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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嬷嬷身子都隐隐抖了起来,忙跪伏在了地上,冷汗浸湿了后背。
北辰砚冷冷收回视线,阔步出了安寿堂。
他脸色沉郁,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十足的戾气,周身森冷的气场让路过的丫鬟小厮们都绕道而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二公子给捏死。
正屋门被用力推开,林思棠抬起一双微红的眼圈,看着男人高大伟岸的身躯,神色依旧,只是无冥中裹挟了丝丝冷淡。
“回来了?”
还是那句话,却是两个极端,都能要他命。
北辰砚脸色阴沉至极,一步步逼近她。
那张莹白娇俏的小脸,方才还勾着他脖子,温存亲热,如今转头,却又冷淡至此。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就如从天堂坠入地狱,令北辰砚身子都隐隐发抖,口中腥甜。
“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他在软榻前站定,眸中似裹着狂风暴雨。
林思棠垂下眸子,口中发苦,“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想听你说。”北辰砚几乎是怒吼,抬手扣住她肩膀摁倒在榻上。
“林思棠,你,是不是一直,在喝避子汤?”
“是。”她别开脸,不敢面对他的神色,更不敢对上那双幽深的黑眸。
北辰砚扣着她肩膀的手因用力而泛白,恨不能捏碎了她,可又在见着她痛苦拧起的眉头时豁然松开。
“你果然没良心。”他忍着胸口闷痛,咬牙切齿。
林思棠忍不住偏头看他,被他眼中的痛苦,失望,与浓浓怒火,而深深刺痛。
“我哪里对你不好,哪里让你不满意,你情愿喝避子汤伤身都不愿怀我的孩子。”
对上他猩红隐隐疯癫的眸子,林思棠选择了缄默。
“说话。”他咬着牙锢着她纤细的脖颈,“你当真就不怕死吗?”
“你不会杀我。”林思棠凝视着他冷峻的面容,自己都不知自己哪来的底气。
北辰砚怔了怔,突然垂头苦笑一声,声音发狠,“你也知我舍不得杀你,你也知我心中有你,你就是仗着这些为所欲为。”
林思棠眼角落下泪来,从不曾想,二人表明心意竟是以此等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