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主的记忆里,北落好似一直这个表情,秋秋死了之后,叶扶珩派北落来保护她,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视。
两人纵是十天半月也不说一句话,各自待着,北落因护她受了很多次伤,为了她第一次反驳了叶扶珩,差点丢了命。
长卿让她起来后,北落便微垂着眸,不言不语站在一旁,直到眼前乍然出现了一枝红梅,花瓣上还带着雪。
她抬起头,只见长卿目光温润又清冷的看着她:“这是我特意挑的,梅园中开得最好的一枝,我觉得很像你,北落,送给你。”
北落微微的抿唇,并没有接过长卿手中的红梅,没有一丝情绪的说:“属下不配。”
她的生母是卑贱的青楼女子,自己又没有一张好容貌,挨打受饿是常有的事,直到一日母亲被客人活活打死,那个人赔了老鸨一点银子,便被一张破草席扔到了乱葬岗。
有一次她要快被打死时,无意间闯到了一个房间,恰好是叶扶珩和其他人议事,看中了她是一颗值得培养的好苗子,便花钱买下了她。
她很脏,不配碰这种文人墨客的赞颂的红梅,那样的高洁美丽,与她云泥之别。
这种,只有王妃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
只是猝不及防,北落的手被塞了红梅,她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来看着长卿。
“哪有什么配不配的,生命好在无意义,才容得下各自赋予意义,这红梅也一样。”
长卿轻笑了一声,伸手牵过了她的手:“可以叫你落落吗?”
北落的身体绷得紧紧的,脸上尽是拘谨和茫然,呆呆的任由长卿拉着她朝前走。
她极少和人这般亲近,忍不住抬头看着长卿的侧脸,长卿莹白的面容被风吹得有些红,湿漉漉的眼眸里映出一方波光潋滟。
“王妃受伤了?”
她看向长卿衣裙上的血,眸光转了一下,说完才发现,那血不是长卿的。
“不是我的,是你们家王爷的血。”
北落微微一怔,紧接着便听见长卿说:“我捅的,如今已经歇下了,太医正在煎药。”
对于叶扶珩受伤这件事,长卿压根没想瞒过谁,毕竟当时马车上就只有自己和叶扶珩。
忽的,长卿开口道:“你身上的伤很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