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经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南汐忙上前替她擦拭额角的汗:“容下官带娘娘回坤宁宫休息吧,这些经书我来抄便好。”
盛锦摇了摇头:“不碍事的。”
南汐却很是坚持,将屏风上的披风一展便套在了盛锦的身上。
又替她将绳结打好。
“皇后的身体该好好珍重,也好叫盛大人放心才是。”
听得这话,盛锦的眼眶泛湿。
在享殿看见平阳那般伤心,她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父亲年迈,三弟盛瑄流放三千里,怕是此生无法回京。
兄长盛经墨自小便身子不好,上次见还是在出嫁那时,他已然瘦得面容憔悴不堪。
身为家中唯一的女儿,自己竟然如此自私,嫁入宫内,从此未尽半分孝道...
还要让父亲为自己操心。
南汐看她低垂的眉眼,黯然神伤的神情,出声安慰:“皇后保重好身子,盛大人自也是开怀的。盛大人与皇后对南汐情真意切,不过几卷经书,便让南汐有这个福气替您抄录吧。”
皇后颔首再次谢过。
外头斜月高悬,原本随侍的宫女们也被太后赶在了明辉阁之外。
南汐陪着皇后打算先回坤宁宫用药休息一二。
但太后必然派人守着,要她们今夜都留下抄经。
故而便转了边上的小道绕路而回。
这一片的宫羽甚少有人来,到了夜间更是寂寥的有些可怖。
南汐扶着皇后,竟在一破旧的宫殿小道上远远看见了皇上正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皇后看向南汐有些疑惑不解:“皇上怎会来这里?”
说罢,她抬起了头,就见那宫殿上书:冷宫。
这儿...
盛锦呼吸一滞,脚步便停了下来。
“我想进去看看。”
里头住着的是钟紫屏,便是那个因冲撞皇后导致落胎而关进此处的废妃。
南汐想劝,往事已矣,追究太过并非好事。
但她心中有此心结,更何况两人此时若是被皇上看见,交待不清楚。
毕竟这一处地方,是皇上下过旨不能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