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
数着指头,安叔道:“仓促是仓促了些,不过这么多天也倒是够了。用的料子都是夫人从定远山带来的,故而才能赶得及。”
听着这话,李宁祁心中一喜,又因为这份欢喜而感到陌生。
从小到大,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
这样的欢喜...
一下子填满了整颗心,可伸手紧握,又怕它如流沙逝去...
“刚来府中,便用了少将军的嫁妆,这要是传出去,怕是难听。”
其实他自己有钱...
安叔一下子揽住了他的肩膀:“不妨事,将军府中都是行军的人,咱们不计较什么嫁妆不嫁妆的,再说了,等着明日,你就该叫我们少将军夫人了,说这些见外的话作甚。再说了,反正外面难听的话那么多,多这一句怕什么?”
他凑近了李宁祁继续道:“我们少将军外冷心热,你听她说的话,三分本意七分倔强,可别太钻牛角尖。”
安叔是过来人,昨日马车上的话,他听得分明,只觉得这对冤家啊...
“嗯。对了,你说外头的话难听?”
安叔叹了口气,有些担忧的看向了他:“自古,男子入赘总能听到些不好的流言,你不用放在心上。”
李宁祁微微颔首,却有些感兴趣一般放慢了语调:“都是什么流言?”
说起这个,安叔一下子想起了今天来竹影斋的目的,捋着自己的胡子厉声道:“人心不古啊...他们...他们说你早就贪图弟媳才故意接近我家少将军。”
语调一扬:“哦?还有呢?”
“说你早就与我家少将军暗通款曲,将世子瞒在鼓里,其实两人不顾家族婚约私定终身,世子爷迫于无奈,受尽情伤,病了好些日子,这才为了王府的名声成全了你们。”
微笑拂面:“这样说来,我与少将军情意深重在先...”
他难得露出这样神情,看得安叔不禁皱眉:“在不在先有何要紧,只是流言如此,大家都会认为是你们不顾伦理纲常,这是要遭人唾弃的。”
闲散地歪了头,墨色头发披肩一甩,李宁祁站起了身子:“我出门一趟。”
安叔问:“去何处?”
“自是要去谢谢这些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