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微扬,南汐瞧他的眼神中带着怀疑:“既信了又何必以死相博一场?”
黑霸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嘴:“瞧你丝毫不惧,步履稳健就知道是个练家子,突然想打一场。”
南汐:“……”
之前说的未控制住情绪呢?
黑霸一身的匪气,如此行事只凭喜好,倒也能够理解。
南汐站起,将琵琶背面那隐蔽的四个点指给黑霸看。
黑霸定眼一瞧,顿时便红了眼睛:“梁兄居然在如此珍贵之物上刻下我的名字。”
南汐接着道:“我查过你的案档,你在落草为寇之前是个船夫,因力大水性极好为人仗义公道,在水中与人缠斗,可扬臂捶起大浪,人送外号?哥。?字为水之最,意为大水之势。”
黑霸有些不好意思:“都是那时候兄弟们的谬赞,我担不起这个字。”
“后遇奸商与当地官员勾结,你的船被夺走,怒起拦过那地方官归家之路,将之打了一顿后入狱。要不是梁方夷出手相助,只怕早已丧生在那酷吏刑房之内。”
黑霸点头:“梁兄与我不过见过几面,却几乎散尽家财换我一条生路,我岂会不谢他。”
说罢,他起身,将一旁的幕帘打开,里面赫然立着梁方夷的灵牌。
前端案桌之上,除了一插满了香的香炉之外,摆着一盘大红卤猪头。
南汐随他起身,敬香三支后又重燃三支,掀袍跪地叩首而拜。
黑霸将她扶起:“这是晚辈之礼,莫非你是...”
他挠着头左右看南汐的脸:“梁兄总说他家是个姑娘啊?”
南汐道:“此礼是替梁玉拜的,她此刻人在京都,无法亲至,想必父亲能有牌位得此供奉,她知道后一定万分感谢于你。”
黑霸整个人都因为太过激动而有些发抖:“你是说梁兄之女还活着?当年,我只装作要报复他抢回梁兄尸身,却没法查出他的女儿被关在何处,多年来,这件事一直记在心头,想起来便觉得实在是愧对兄弟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