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在书架之后,他亲眼看着这人掏出了火折子,想要焚烧一份信件,李宁祁出手争抢,那人却警惕性很高,将手中的火折子一撇,便燃了那旁侧的幔帘。
李宁祁并不想在太后宫内惹出事端,赶紧转身灭火之际,那宫女翻身从窗户而出,李宁祁甩出暗器,正中她的后背。
火刚灭,捡起那火折子就听见正堂之内有声响传来。
李宁祁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还未掀帘,就听到那寝殿卧榻之上的人,睡梦之中,囔囔的喊着:“定远...”
一丝冷笑挂在脸上,他勾了指,看见了那雍容华贵的太后,此刻眉心紧蹙,恬淡和静的一张脸让他作呕。
手朝后一扬,火舌便吞噬了周围易燃的锦幔。
既然梦中如此痛苦,那便帮你做个了结。
他并不想杀她,起码,不能在这时候杀她。
那样,可太便宜了这个人。
李定远,自己的好父亲啊。
这座宫殿之内,到底还有多少腌臜的事。
面色一默,他翻墙而出,顺带着一颗石子打碎了常嬷嬷的窗。
孤身一人走在宫道之中,身后传来无数的惊呼“慈宁宫走水了!慈宁宫走水了!”
他跟在南汐身边,看晋王如何心焦,如何手足无措,如何在外人面前克制隐忍,才最终没有去抚那个人的面庞。
他眼中的所有心疼一点点放大,让李宁祁隐在袖袍之内的双手握拳,才能生生忍下那不屑与嘲讽,才能将心中的恶心压抑住。
那头的两人,和小时的记忆画面重合。
这个昏迷着的女人...即便那时戴着那厚厚的兜帽,那张被挡住了大半的脸,依旧一眼便认了出来。
他犹能记得,这人高高在上冷漠指示着,让晋王勒死母亲的过程。
躲在水缸之中的自己,即便没死,却依旧被她所不容。
遭到府中下人所投金蚕毒,发作之时的冰凉与痛苦,他定要一点一滴,悉数报回才算不忘旧日情分。
晋王便是为了这个女人,才对自己弃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