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晋王在京中树敌颇多,而且谢少将军高调回京,这眼红心热的人又岂在少数。”
南汐颔首:“所以,若只有这一件事,我还猜不到是谁。不过,晋王请旨查私盐,想把手伸进盐务,世子因此受牵连被刺杀,得益者明面上是我。”
“这与流言何干?”
“表面上看,确实是两件事,但目的呢?世子虽一直持身中立,背后的人却要他明白,没有权利,他什么也护不住。被逼入将军府,被逼想要接管盐务,他一插手,皇帝必然疑心,一桩桩一件件,只不过是为了将世子逼到皇帝的对立面。”
温徇神色复杂,辩解“世子遇刺一事,与我无关。”
南汐冷笑:“当然与你无关,因为这事是皇帝的手笔。琼台赏月宴后的第二日,有谁知道私盐刺客被关入京兆府衙?刑部更适合不是吗?有人跟踪埋伏,时章耳力甚佳,怎会一路都没有察觉,那答案就只剩提前布局这一条出路了。”
“那谢少将军可会为了世子,与天子作对?”
这话说的十分僭越,但南汐已然摊开明说,自是不去理会他这话中的试探之意。
“皇帝出手伤世子,却并非想要他的性命,京兆府府尹若是提前告知皇帝,那后续的事就不会由林朗出手,查他一个渎职之罪,要知道,这其中的风险,可是不小。”
现如今,晋王势大,又是太后一党,皇帝在很多政事上还需要他协助,此时翻脸,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难道谢少将军认为,是我通知的陛下?晋王世子何时去京兆府衙,这事我查的出来,但要通风报信,恐怕晚了吧。”
“自然不是你,平治坊遇袭,世子回京的事只有宫中的人知道,那日瑞景庭中可不少人。”
“世家贵公子们齐聚,这人一多,消息自然走漏的快。”
南汐冷笑:“是啊,所以,才会认为,即便有人查到这上头去,也是理不清头绪。但是,又能轻易接近皇帝,又与你有瓜葛的,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怀安郡王。”
温徇悄悄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南汐继续道:“只不过,他与你的这层关系,实在是太过明显,所以我查了揽仙宿那些男色们的去处,刨去那些个富商与当日不在场的人,这其中,还真有一个名字让我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