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夏则说,“她现在是陛下。”
中年将领沉默下来,想到如今的西夏居然只能靠着陛下过去的那些痕迹来从魏人手上求得旧都,不由感觉一阵心酸与茫然。
可现实就是这样,几十上百年下来,魏辽一直在打,结果最后是周边的国家都被打残了,灭国的灭国转向的转向,连吐蕃都只敢去祸害西域不敢进中原一步,如今西夏虽然复国,但也注定是仰魏国的鼻息过活--这么一想遭罪的日子可能还在后面。
他微微叹了口气,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会面的地点在昔日的皇宫正殿,那个西夏皇帝与臣子上朝的地方,在入殿之前,几个带路的甲士猛地转身,眼神不善地看向西夏国随行的护卫,示意他们不能再往前一步,而几个护卫都是年轻气盛的党项青年,见到这些魏人在西夏的宫城里还如此放肆,气得鼻子都歪了,当即就要动起手来。
最后还是中年将领冷冷一喝,才止住了即将产生的冲突,跟他们这些重臣比起来,还是有许多党项人还是不太能看得清形势。
留下护卫,他们陪同着女帝走入了宫殿,无人迎接,但只要稍抬起视线,就能看到那金阶之上,坐在龙椅上把玩着杯盏的人影。
中年将领感觉到身边大儒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下来。
那是属于西夏皇帝的位置,而如今却坐着一个魏人。
大概是听见了脚步声,那个年轻的男子缓缓转头,视线像秋风一样在几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那道小小的身影上,柔和了许多。
而穿着宫装的女帝,也恰在这时开心地喊了起来:
“顾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