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
“想好了。”
“哪怕是要在我这个讨厌的人手下做官?”
邬弘方直起身子,凛然道:“我之前弹劾使君,并不是因为我个人对使君有何偏见,只是觉得河北干系天下,镇抚河北的人员应当更加老成持重,朝廷不应行此冒险之举。”
“然而河北在渐渐好起来。”
“所以于此事上,我错了,”邬弘方说道,“年少亦可有为,是我太过固执己见。”
“那关于陛下呢?”
邬弘方眉头一挑:“行径有过,但初心无错!”
“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就够了,”顾怀轻声道,“一个国家,确实需要各种各样的法度来维持,嫡长子继承制的确是为了避免可能到来的混乱,但如果明知道那个继承人不是最优的选择,依旧固执地要让他决定天下苍生的命运,这合适么?”
邬弘方沉默下来。
“而且新帝明明已经登基,你却仍抓着那些事情不放,甚至还要鼓动其他官员一同上书,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和你所厌恶抗拒的,会引起国家动荡的越位继承一样,都是祸乱之源?”顾怀平静地说道,“所以这件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起了,而且我相信他会是个很好的皇帝。”
邬弘方顿了顿,说道:“我会看下去的。”
顾怀轻轻点头。
“那么,今晚就一同回真定吧,从明日开始,河北法治,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