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也是一路从住院带教做到主任的,对待教学方面也算老本行了。
只是他对19世纪的医学教学没什么概念:“是要严格点还是轻松些?”
“当然要严格!”
伊格纳茨侧过身,向他再次阐明了市立总医院外科在全奥地利的重要地位:“你是没见过其他几家医院的手术,那混乱程度根本没法细看。就连希尔斯那小子,离开之后去了格雷兹已经是半个主任了。”
卡维知道他的意思:“其实希尔斯老师挺厉害的。”
“算了吧。”伊格纳茨笑着摇摇头,“你现在都是男爵了还维护他?当初在剧院直接离场,这是一位成熟外科医生能做出来的事儿?他不仅置全场观众于不顾,置我们这些同台医生于不顾,更是置病人于不顾,简直丢脸!”
“好吧好吧,我懂了。”
卡维嘴上说着懂,但心里根本没懂。他只来了大半个月么,什么叫轻松,什么叫严格?而且自己当带教就会产生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不过伊格纳茨老师,我有个疑问。”
“什么疑问?”
“按照瓦特曼院长提供的入学时间,我似乎马上要开学了。”
“嗯,开学就去呗。”伊格纳茨还没反应过来,脑回路还在调整上班上学时间的配比上,“反正你解剖早就学完了,那些解剖课你可以回来帮忙。”
“我不是这个意思。”卡维笑着说道,“那时候我当带教不就显得很奇怪么。”
“怎么了?”
“都是一个医学院的学生,我才刚进医学院,而他们已经快毕业了。”卡维总觉得身份关系有些乱,“这不太好吧。”
伊格纳茨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确实有点怪,不过没事,这样安排也挺好的。”
“挺好?”
“早点让他们认识到天赋带来的巨大差距,要不然肯定会出来第二个、第三个希尔斯......”
[主啊,请帮助这对新人并且祝福他们的爱是纯洁的,他们的誓言是真诚的。让我们祝福他们,并见证他们的爱情,愿他们的婚姻美满幸福。
我主耶稣,阿门。]
座位上所有人都跟着在胸前画了十字,并且默默为新人祈祷。唯有卡维做得很随意,因为除了自己的身份错乱之外,他觉得这场婚姻也很乱:“伊格纳茨老师~”
“嗯?怎么了?”伊格纳茨侧过脑袋看向他。
“伯爵真是国王的表叔?”
“是啊,怎么了?”
“伯爵夫人是皇后的妹妹?”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国王是叫伯爵表叔呢,还是妹夫呢?”
伊格纳茨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这......”
“我换个说法。”卡维想了想,说道,“伯爵夫人到底是国王的妹妹,还是表叔母?皇后是伯爵的姐姐,还是表侄媳?”
伊格纳茨的脑子彻底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