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他媳妇儿跑了是她明智，她还没把孙女带跑，虽然说确实有点不对，但是自己逃脱的苦海那确实也该走。

变脸王也不好意思：“家丑不可外扬啊，这不，我儿子他再废物也好啊，那中间也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跟你说他的缺点呢？”

姜可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变脸王：“行吧，反正你说什么都行，但之后你要跟我要意见的话，那不好意思，抱歉，我给不了你，你这个自己主意够大的，你自己拿主意吧！”

那变脸王王听到这儿就赶忙道歉：“不好意思，之前我是想着，因为他人都已经死了，这事儿也碍不着你，而且我要是把我这儿有人来骚扰的事儿说出去，谁来我这儿租房，你们来这儿租房已经是我这儿最大的收入了，除此之外别没有别的收入，我也想学人家拉黄包车，我也想去，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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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可可无奈，这是又开始卖惨了！

“我这个老身板，别说那车我都买不起，我们家什么都没有，我们家只有这些家伙事儿，所以说这是我最值钱的东西，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至少撑在身上还能感受一下曾经的辉煌。”

时间和岁月是最残酷的事情，变脸王就是老了！

变脸王也是累了：“现在都没有那种夜市了，没有那种大家伙儿带着小孩儿出来看热闹，经济不好啊，经济萧条儿啊，大家饭都吃不饱了，谁还有精力看我们唱戏，我也就过年那几天能吃饱，或者是过节的时候我能去表演一下，除此之外，真是没有别的收入了，所以我才会来，就想给你们租房，让你能来我这儿住。”

姜可可听到这点头：“你总算是现在说一句实话，你是。也怪不得你终于想要找个变革的方法了，不然的话，你就是死，你要但凡能活下去，你也不会把它传给女孩儿是吧？”

姜可可一猜一个准！

说到这之后，变脸王不说话了，因为姜可可说的是真的，确实，但凡他能活下去，他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手艺传给一个女生？

传给孙女，这不就相当于告诉大家，我绝种了，我断后了，我就没人传承了吗？

可是现在变脸王看着姜可可也觉得其实都没什么：“我小孙女要是跟你一样有出息的话，传给她也没事儿，传给她，至少我这个手艺千年不断绝，万年都能延续，那样也蛮好的了。”

“主要是你让我看到了女人家也有魄力，也有本事，我得好好培养我自己的小孙女，现在让我去花钱买个男孩儿，我肯定是买不起了，不然我也没有必要非得养着一个女孩儿！”

虽然说确实，不得不无奈之下传给女孩。

但是思想上变脸王确实也就这样。

姜可可听到这一下子瞬间不知道说啥好了。

但是想一下时代局限性，人家从小就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社会环境，都活到60多岁了，你现在凭借自己说一番话就让他完全断绝重男轻女的念头，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够说是让他尽量的对这个小孙女好一点。

姜可可看的那个小花一眼，问道：“小花儿从来都没听你说过话，你要不大声的说一句，你跟你爷爷说，你到底乐不乐意学这个？”

小花看了一眼爷爷说道：“乐意，从小就乐意，我特别喜欢您看我演的三仙归洞，这个就跟您学的，因为您只教了我这一招，您说女孩儿不需要练别的，会点小骗术就行了，我就骗人的家伙玩儿的可开心了！”

大抵什么都是有天赋的，这种家庭养的孩子就是厉害！

“我老乐意玩儿这些爸爸不喜欢的事儿，其实我喜欢干，我跟您说我也不敢，因为您跟我说过，就是男孩儿才能学，女孩儿不能学，你还说让妈妈给你生个小孙子。”

小花怯生生的，但还是说的坚定：“可是妈妈没生就好了，爸爸也死了，所以只剩我们两个了。自从那之后，你的脾气越来越不好，我们家挣的钱越来越少，吃饭也吃不饱，日子过的不好，我也不敢说什么，可姜姐姐今天来了！”

姜可可被莫名其妙cue了一下？？？

小花看了一眼姜可可：“她都说了这个，我也想跟你说，我是喜欢干这个东西的，如果你不想传承给我的话，你可以不让我传承，我也没有说一定非要传承，只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选择干这事儿，因为我喜欢干这个！”

喜欢热爱而且合适，就因为不是女生，变脸王就不乐意教学！

小酸嘢，也在旁边点头：“就是老爷爷，你让她学吧，小孩可厉害了，她的手特别特别快，如果让她学的话，肯定能表演的很好。”

小酸嘢不知道变脸是什么，她从来没变过变脸，也没看过耍牙。

姜可可倒是看过，只不过是在现代的时候，线上撼线下倒是没看过，因为如果线上看的话，因为有很多换脸技术的存在，所以说变脸也就不稀罕了。

可是如果线下的话，亲自看到，一定非常震撼，手一挥！

哎，脸就变了，还有看到那嘴巴里头跟猪牙在耍似的，那场景肯定是贼震撼的。

变脸王看了姜可可一眼，终究还是说到：“您要是想看的话，我可以现场给您表演，只不过您想看什么样的，我就不能够给您保证完完全全一模一样，照着你的想法。”

说实话姜可可听到这里的时候还是蛮兴奋的，毕竟确实没有亲自看过：“可以吗？大爷，那您要不穿上衣裳给我演一首，我也不占您便宜了，那钱你也不用还我了，就当是我请你表演的表演费行不行？”

哎，听到这儿，哎，那变脸王瞬间起了兴：“真的假的，把那当表演费，那个钱就不还您了是吧？”

那变脸王也乐意呀，看着姜可可：“其实以前请我去表演的话得五六块原大头儿的，你现在随便您给个两三块儿，我也给你演，您放心，我都给您演的好好儿的，包准给你演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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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可可听到这点头：“你确实得给演到位了，你想想现在谁请你演呢？谁出得起这个钱呢？你手艺现在是不值钱，但是我跟你打包票儿，未来肯定值钱，你要是交给你孙女，让她传下去，等到以后，哎呀，你的手艺一定会在平台上大杀四方的。”

姜可可知道，你但凡会点变脸儿，你去个海底捞那随随便便，再不然你随便去个火锅馆儿，你只要会变脸，你就能够立马月入过万不说吧，那你至少六七千的肯定得有了，那也能够养活自己呀，也够了呀。

也就是这变脸王生出这个时代，如果是在现代的话，他指不定就得成为非遗传承人了，还用搁这儿苦哈哈的过日子呀，他这日子过得也是够惨的。

那变脸王立刻就去打扫自己的外边换上装扮吧。

姜可可倒是觉得还好，主要是变脸，想看一看。

小花儿看着姜可可最后给她搬来了个小马扎，坐下跟她说道：“姐姐，一会儿我爷就给你表演了，我爷可厉害了，我爷虽然不会打戏，可是她威风凛凛的，什么脸都有，红脸、白脸、黄脸、蓝脸、什么脸都有，而且不仅是变脸，我爷爷耍牙也很厉害，我从来没见过他给一个人单独演呢，姐，到时候你可得好好看他。”

行。

姜可可听她这点头，她看了看着这个小朋友说道：“那你呢，你喜不喜欢呀？”

“我喜欢呀，可是我不会呀，爷爷他也没教过我呀，而且那他说耍牙吧，会把脸给划破，女孩儿学这个的话，脸就会变丑。”

小花还是很想学的：“变脸不让我学变脸，我爷爷也没教我呀，他说这是男孩儿学的，女孩儿不能学，我是女孩儿嘛，我就听我爷的，我就不学。”

姜可可摇头：“小花儿，你这真能说话呀，我倒觉得你适合干这玩意儿是吗？”

小花听到就笑了：“我也喜欢，我也不知道啊，我没跟他说过，今天也是我头一回跟他说心里话，爷爷平时不是这样的！”

刚开始的时候可能是不熟，所以说小花一句话没跟姜可可说的，但是现在熟透了之后呢，就两个人之间其实话挺多的。

小花看了看姜可可，赫达了一下！

那小孩儿在那摆着那个姿势，好像她也会一样。

那变脸王上妆可得上好久，因为蒙油彩把那布遮掩上，还得给自己化妆，哎呀，还得画那家伙色儿，其实都挺累腾的，所以说才好几块大洋。

姜可可给不起这个价格儿，就算给得起，那也不划算呀，那大街上，哎，在这儿走走，说不定随处都能看见在那变脸的。

那变脸王再厉害也太贵了。

不过单独看这种演出其实也蛮有意思的，姜可可就跟着小酸嘢就等两个小朋友在那叽叽喳喳。

小花跟着小酸嘢说：“我爷可厉害了，其实他去哪他就带着我，我以前年纪小的时候不知道，嗯，别人家给了我钱，我还以为是玩具，我就给丢出去了，后面我才知道他们砸在我跟爷爷身上的钱就是给我们的！”

“我就给他们说谢谢，然后他们也有的看我可爱就给我吃糖葫芦或者给我钱，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

姜可可听着其实心里面都挺有感慨的。

“一开始可能确实还能混口饭吃，到后面的话就看多了嘛，大家就其实没那么感兴趣了，杂耍就是这样子，不然的话为什么马戏团要走来走去呢？就是一个地方的人看看新鲜，但是总会看腻歪呀~”

小花自己也明白，除非他们换位置。

可要是走了，家就没了！

“你每次都表现这些东西的话，人家又不是傻子，看多了自然会懂，那看多了可不就走了，走了之后，那就没有那么多人来看了，没有那么多收入了，那就得换新的花样儿了！”

“要是一成不变的花样一直耍下去的话，持续不了多久了。”

唯一永远不改变就是不停的在变，如果不能够更新自己的技术的话，那观众看你是知道的事儿，但是你要革新也不是一件小事儿啊，那祖宗传下的规矩你又想要传承，祖宗的规矩你又不想改动的话，那你可不就得搬家了。

姜可可算是明白了！

这变脸王买个房子住下来，虽然说安稳是安稳了，可是说收入的话，那就是随着所有人对他的熟悉越来越低，越来越低，除非你是走南闯北，一直不停的去，哎，别人没看过地方，大家伙看你都新鲜，那挣钱可不就容易了，那对钱就跟流水似的，哗啦哗啦的来。

姜可可好奇的问了一句：“那你们以前挣的多不多？”

“以前挣的可多了，以前这的特别特别多，大家伙都没看过，很多达官贵人都让我爷爷去表演呢，那表演赚的可多的钱，那金子银都给。”

小花也是见过世面的！

那按理来说，现在不应该过成这样子的日子呀。

姜可可就想到了她那个赌鬼老爸：“不过都是你爸把你爷那些什么奖品赏品啊，别人给的钱，都拿去赌了吧。”

小主，

说到这之后，小花点了点头，看姜可可，因为她是小孩儿嘛，所以就有话说话，有啥说啥了。

童言无忌！

“是啊，那些钱都被我爸赌光了，所以说没办法呀，我们没有钱了，没有钱了只能靠爷爷坐吃山空，我们这些年都快饿死了，我都快穷疯了，爷爷只能够把这个房子拿去给别人住！”

小花也聪明：“也幸亏了这个房子的地契是在爷爷名下了，爸爸没有办法卖掉他。所以说不管怎么样，爷爷还是能够让我在这儿活下去，我已经觉得很开心了。”

小酸嘢听到这儿，看了看姜可可，笑了。

其实一直小酸嘢是嫉妒小花的，但是听到这，似乎也没有那么嫉妒了！

“还是跟着你好！”小酸嘢扑进姜可可怀里。

姜可可不说话了，摸了摸她的脑袋：“小花儿，没事儿，这些事儿钱财嘛，乃身外之物，你跟爷爷安心健康就好。你要是一直去计较，说，我这个东西，我失去了多少，我得到了多少，那确实也没什么意思。”

姜可可自己算是看透了。

钱财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而且确实生个儿子就是不靠谱啊，你咋知道他长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女孩子家胆子那么大的没多少，虽然说以后成就可能没那么高，但至少不会干出这种赌博吧。

那万贯家财全输光的日子，那老大爷其实也挺惨的，那变脸王辛辛苦苦一辈子，哎，天呐，临了了就剩下那个钱准备养老了，就发现那钱全被儿子给糟蹋了。

再说了，要是当时那件事儿的话，妻子也不会跑，说不定还能给这个变脸王再生一个孙子。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儿子自己给搞混了，那变脸王不会怪自己的儿子，反倒怪自己的儿媳妇儿生的不是孙子是孙女，也是够有意思的。

姜可可不知道说啥，其实他的那个儿媳妇也挺神明的，面对赌博鬼老公，你能劝他改正吗？

不可能的，人一旦赌博了之后，就会有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呢？

就是觉得我下一季一定能够赢回来，这就是为什么赌博鬼你看见他之后，你就要离他100米远，因为赌是戒不掉的。

你赌赢了一次，你经历过那种啊惊心动魄之后，数倍的返利，是个人都控制不住这种诱惑。

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不赌的，一种是赌赌赌到发癫，赌到上瘾，赌到上头的，没有中间派，因为就是这样啊，这些东西没有说对立的。

什么事情都好，可能说不一定有那么极端，但是赌博这件事就是这样子，你赌过了博跟没有赌博就是不一样，你去一次赌场，你经历过一次那样子的氛围，你要么你就是这辈子你就不会再去。

要么你就是，时不时去一下，养成那种性格之后，你就赌博赌到上头了，你就是把自己全家，把自己命，别说手指的脚指头，手都给砍了，挖心挖肺挖干了，你都想要去赌。

因为你觉得什么，你觉得我下一次一定会赢，就那种刺激感是所有东西都给不了你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是被列为黄赌毒的原因。

这三者是三位一体，不可分割呀，有黄就必有赌。

你都黄上头了，你就会想搞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毒就会带来毒瘾这玩意儿，所以说赚大钱很爽，但是也不能说没有比赚大钱更爽的。

你有钱，那么你就想试你不一样的东西，那玩意儿飘飘欲仙的，比赌赢了的快感还要爽，你尝试过一次之后，谁能挣的脱呢，是不是？

而且那玩意儿最不好的东西是什么呢？

就会让你浑身产生一种超过一切的爽感，那种爽感是所有东西都给不了你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戒不掉他的原因了。

但是他的后果是更严重的，他会让你直接死掉，慢性毒药，慢性自杀，当然了，越有钱死的越快。

赌博这东西的话还好，毕竟变脸王不是赌鬼。

但如果他们家是碰到毒这玩意儿的话，姜可可早就800米走远了，别说救一下这女孩儿了，完全不想救！

小酸嘢是看她长得漂亮，这小花儿长得算是一般吧，可以说非常普通，但是呢，姜可可对她没有那种同情心，那不好意思了，如果是那种毒鬼家庭，姜可可肯定是有多远离多远。

不多时，变脸王就穿着一身大衣裳出来了，威风凛凛的黑衣服配上一个帽子，看着就跟个霸王似的。

刚才吧，还是瘦巴的老头子，现在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带上家伙事儿，他就好像变了个人。

“哎呀，客官您请看，你看我这脸上是什么脸？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一打一念一唱一挥手！

姜可可哪怕隔得那么近，说实话都看不出来！

小花儿在旁边：“爷爷，爷爷真厉害！”

她乐疯了，直接倒立！

姜可可就眼都不眨，反正就看着他在那里，一会儿挥手换脸！

一会儿变一会儿又变了！

小花儿高兴的在地上打滚儿，还在那里下腰，整个人就跟柔弱无骨似的，顶着个碗儿倒立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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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那可是脚脚顶着碗，然后再走，这都不倒下？？

小花就围着他爷爷，他爷爷是在变脸儿，姜可可是看的聚精会神，说实话，真看不太出来，他那手太快了，一挥过去就变了，一挥过去就变了，姜可可这样子的视力她都没看出来。

天呐，变脸王看了一下姜可可：“怎么样，客官，这把戏绝吧？”

现在估计是没有氛围衬托。

姜可可看的是目不转睛的，旁边儿小酸嘢也一直在那哇哇，好不热闹。

姜可可看了他一眼：“没看出来，我就看你脸上的颜色变来变去的，真厉害，大爷您这功夫练了多少年了？”

“童子功，哎呀，刚会撒尿就开始练了，我爹，哎，过门儿了就告诉我，早上起来就练练手，练手越快越好，体力越强越好。”

“我是梨园世家，我妈是唱戏的，我妈娶的戏子就生了我。”

姜可可想想，那这基因也不太行，麻麻咧咧的，这变脸王长得也不成，小花长的也不成，看来这唱戏的就真的是纯唱戏的。

不是那一种长得特别好看的戏子。

现在想想，确实要长得真特别好看，早就被有钱男人娶回去当小老婆，哪轮得到普通人？

那普通人能娶到的戏子肯定就是功夫很深。然后普通长相的。

姜可可看到他一眼鼓掌：“精彩，非常精彩！”

变脸王这一手绝技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姜可可隔那么近，而且实力那么强，都没看清楚，他取下了帽子，看着姜可可说道：“哪怕没有这个头，我也能变，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