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外乡人,还是乖乖认罪吧。”其中一名豪强阴冷地说道,“否则,今天你们可就走不出这县衙了。”
话音未落,堂下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几名捕快按住刀柄,准备随时动手。
卫青时的拳头握紧,心中怒火几乎快要喷涌而出,但萧宁却依旧神色平静,目光淡然地扫过那些豪强。他知道,这场对峙才刚刚开始,而真正的转折,还远未到来。
夜幕低垂,困州的大牢显得格外阴暗潮湿。霉味和腐朽的气息充斥着整个牢房,地上积满了污泥,四周的墙壁上长满了苔藓,仿佛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被打扫过。
萧宁和卫青时被捕快推搡着带进了这片黑暗之地,两人没有多说什么,任由他们将自己关进了一间狭小的牢房。铁门“哐当”一声关上,捕快们冷笑着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牢房内的光线昏暗,空气潮湿得让人感到呼吸沉重。卫青时环顾四周,忍不住低声骂道:“这些狗官!等我出去,定要把这困州翻个底朝天!”
萧宁没有接话,微微皱眉,目光静静地扫过牢房的每个角落,像是在观察环境,同时心中默默思索对策。正当他打算开口时,牢房的一角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卫青时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牢房深处的阴影里,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他面容消瘦,胡须杂乱,眼神中透着疲惫与绝望。看到萧宁二人被关进来,他只是瞥了一眼,随即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毫不关心。
“你是谁?”卫青时皱眉问道。
那男子缓缓睁开眼,淡淡道:“被冤枉关进来的犯人。”
卫青时冷哼一声:“又是一个受害者?看你年纪不小,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男子沉默片刻,终于叹了口气,似乎感慨自己无力的命运:“我曾是这困州的县丞。因为不肯与豪强们同流合污,几次上书举报他们的恶行,结果反倒被他们诬陷,关进了这里。”
县丞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眼中透着早已绝望的神情。看得出来,他在牢中已经失去了对一切的希望。
“原来是县丞大人。”萧宁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显得尤为沉静,他缓缓走近,站在县丞面前,语气平和却带着一股深意,“看来困州的腐败,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县丞苦笑一声,摇头道:“无可救药?哈哈……这困州,就如它的名字一样,一切都被困住了,再也不会有转机。”
他叹了口气,眼神依旧是那般无力:“我曾抱着清廉之志,想为百姓做些实事。可当我真正触碰到困州的黑暗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豪强们勾结官府,垄断了这里的一切。我多次试图上奏,却无济于事,最终被他们反咬一口,反倒成了罪犯。”
卫青时闻言愤愤不平:“真是岂有此理!堂堂一个县丞,竟被这样对待,天下还有公道吗?”
县丞淡淡一笑,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不公:“在困州,公道是什么?不过是笑话罢了。豪强们掌控了所有的资源和权力,官府与他们勾结,百姓们敢怒不敢言,谁还敢谈公道?”
萧宁静静听着县丞的话,他的目光在昏暗的牢房中闪烁,心中却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事情还没有走到尽头。”他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县丞听到这话,眼神中露出一丝嘲讽,摇头道:“年轻人,你不明白,这个地方早已烂透了,黑白颠倒,没有任何转机。即使是皇帝亲临,也无法挽回这片腐朽的土地。”
萧宁淡淡一笑,目光中透着深不可测的意味:“那就看看,最后的转机会不会出现吧。”
县丞没有再说话,显然他不相信萧宁的话,继续躺在角落中,双眼无神地望着牢房的天花板,仿佛一切都已经注定。
夜色逐渐加深,牢房外的月光透过铁窗洒进来,映照在破旧的石墙上。萧宁靠在墙边,闭目沉思,内心却早已筹谋着下一步的计划。
第二天,困州县衙的大堂内热闹非凡,衙役们忙碌地布置着审判的场地。县令端坐在高堂上,脸上满是得意之色,旁边站着几名衣着华丽的豪强。他们双手环抱,目光中透着轻蔑与戏谑,显然已经对这场所谓的“审判”充满了胜券在握的自信。
萧宁和卫青时被衙役带上公堂,堂下围满了围观的百姓。卫轻歌也站在人群中,眼神中透着焦急与担忧。她不时回头望向镇外,心中盼望着姐姐卫清挽能够尽快带来救兵。然而,眼下的局势显然已经不容等待。
县令咳嗽了一声,手中的惊堂木重重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外乡人萧宁、卫青时,昨日在镇上滋事扰乱治安,本官今日审判你们的罪行。”
堂下的百姓们交头接耳,但大多数人脸上都带着麻木和无力。他们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审判,知道一切不过是走过场,根本不会有什么公正可言。
“这是冤枉!”卫青时忍不住大声喊道,“我们只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何罪之有?”
县令冷笑一声:“滋事便是罪!外乡人到了困州,就得守困州的规矩。多管闲事,自然要受到惩罚!”
豪强们在一旁发出嘲讽的笑声,仿佛看着一场好戏。萧宁站在堂上,面色从容,目光平静地扫过县令与那些豪强,内心却已经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今天的审判,本官已经查明事实,你们扰乱秩序,罪无可恕。既然如此,来人,把他们带下去,关押大牢,等待定罪。”县令冷冷下令。
卫轻歌在台下急得团团转,但她知道此时无法改变局面。她四处张望,心中充满了无力感。百姓们也低声议论,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替萧宁和卫青时说话。众人早已习惯了这片土地上的不公,没人愿意冒着危险为外乡人出头。
“就这么定罪?”卫青时气得满脸通红,握紧拳头,几乎要冲上前理论,但被萧宁轻轻拦住。
“冷静。”萧宁低声道,眼神依旧沉稳,“还不是揭露身份的时候。”
卫青时强忍怒火,虽然不甘心,但他选择相信萧宁。
夜幕再次降临,困州县衙内的气氛显得尤为沉寂。豪强们在县令的堂前饮酒作乐,肆意庆祝他们的“胜利”。整个县衙被一种骄横与得意的气氛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