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固定的日子,即便不说地点,可她也不会去问,两人心照不宣。
孟婆子:“往前都是每年开春那几日动身,时常赶不回来姑娘的生辰。这一回也不知怎么了,正值寒冬,外头的雪还厚着呢,眼瞅着快年关了,老爷一声不吭竟就出门了。”
明明腿脚不适,又是文官,整日坐着办公,身子总比不得那些武将。
却不坐马车,非要驾马,路途多远,有那么急吗?
顾傅居行事可一直沉稳的。
难道是,她的清莺找着了?
嘉善刚有了猜测,想法抑制不住疯了般往上冒。
对,一定是这样,不会有错。
孟婆子心思沉,倒没有察觉。
“主母,这些年老爷一直没有收房,对您体贴周全,可……”
“老爷每年都要出一阵子的门,外头总有些风言风语,说老爷在外头养了相好。老奴觉得不可信,可您到底得留个心眼。”
也不怪孟婆子忧心忡忡。
实在是主母没能为老爷添个儿子。
那可是香火。
换成别家府邸,早就闹翻了。
她还要说什么,胳膊却被嘉善紧紧抓住。
孟婆子看着嘉善眼里闪烁着湿润,迸出难以忽视的亮色。
“快,让人备马车!”
马车到底赶不上驾马。
等嘉善到了地儿,已是小半个月后了。
从她步入泽县地界,顾傅居手下的人就得了信。
跟在顾傅居身侧的亲信严叔大惊失色,忙通知底下的人联系顾傅居,又亲自过去。
“夫人,您怎么来了?”
嘉善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我如何能不来?”
即便她恨透了这里,可也要亲自过来接清莺回去。
那孩子过了年就该二十了。
也不知嫁没嫁人?
这些年过的如何?会不会怨她?愿不愿意见她?
这一路过来,嘉善都坐立难安。
人到了这里,一颗心反倒是落了下来。
她突然又开始后悔,来的太急,什么都没有带。
嘉善正要说什么,却对上严叔慌乱又担忧悲沉的眼眸。
蓦然间,她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