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敞开大衣,想把她裹进怀里,只掀开一角,终是挣扎半晌,又落了下去,这不合适。
面前的人却没发现他的纠结,只觉得在屋里看雪不过瘾。
她干脆拉起陈星渊的衣袖,“我可以下去看雪吗?”
额头上还粘着纱布,脸上也有划伤,胳膊上手上都是又青又紫,外面风大,陈星渊怕她着凉感染,本是想理智拒绝的。
可是看到她满含期待的双眸,和毫无负担的笑脸,他迟疑了。
也就是迟疑的这两秒钟,章芷兰的快乐慢慢藏了起来,“算了,那么冷,有什么好看的。”她转身上床,再不提出去看雪的事。
陈星渊从衣架上拿下她的棉衣,“十分钟。”
“什么?”
“傻东西,不去算了。”
章芷兰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要去要去,十分钟够了。”
她急急忙忙拉开门就要往外跑,人还没出去,就被陈星渊一把扯了回来,“冒冒失失。”
穿好棉衣,带好帽子,又围了一条厚厚的围巾。
陈星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给她搞来一双红色的手套,手套两边连着绳子,他把绳子挂在她脖子上,章芷兰贴在他胸前,一仰头,就看到他凸起的喉结,饱满的唇,高挺的鼻梁和狭长的双眼。
她看得入了神。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头顶被人拍了下,章芷兰嘟嘟囔囔小声嘀咕,“没情趣的男人。”
“骂我什么?”
她转身笑嘻嘻撒谎,“说你和蔼可亲,老当益壮。”
陈星渊蹙眉,“说我老?”
本来就老,还不让说,都快三十的老光棍了,别人像他这么大,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老就算了,脾气还不好,脾气不好就算了,还心理脆弱不想承认。
章芷兰才懒得跟他争辩,她脱了缰一样往外面跑,陈星渊围了条黑白格的围巾,跟在他后面,一脸担忧,“慢点儿跑,再摔一跤,更丑了。”
他刚出来,章芷兰已经团好了一个圆圆的雪球,看到人,一脸狡黠往他身上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