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诉颜暮卿,兵符老夫不会给他,以他的能力,还不配掌握皇上的心血。”
他口中的皇上,是前朝帝王,他此生唯一臣服的君主。
“外公误会了,本宫并非是要劝您交出兵权。”颜辞解释:“父皇如此待您,外公就没有想过,让这江山易主吗?”
红伏天的独眼眯起,杀意陡起:“太子在试探老夫?”
“并非。”
颜辞笑:“外公可知,本宫为何信您身所清白?”
红伏天不作答,她嫣然的样貌落在他的独眼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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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刺杀父皇的人,是本宫。”
前厅静逸。
红伏天扶着拐杖的手收紧,上头的雕花割破了手心,而无知觉。
她的发言太过荒谬,又太过胆大。
像是战场上不绝的炮火,炸响在耳边,轰鸣。
火势灼热,烫化了他的身体,粘合在土地上,不得动弹。
“当然,本宫知道,外公会想问,为什么本宫会用您的人马。”
“外公常年隐忍父皇,本宫心疼,故而本宫想要逼您一把。”
“刺杀若是成功,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成功,本宫也想好了为您脱救的计策。”
颜辞从宽大的袖子中摸出一方木盒,打开口,里面的锦帛上,赫然躺着一枚兵符。
“外公,天不赐庸君,不搏上一搏,怎能翻覆青云?”
实在是颜辞让他太过震撼,红伏天剩余的那只眼好像也开始变得浑浊模糊起来。
他只能朦胧的看到颜辞苍白的脸上,猩红的唇开开合合,笑意疯然,狂悖无道。
红伏天第一次直面打量他的这位外孙。
瘦的厉害,偏生又能撑起绣有飞龙的衣衫。
举止懒散,却带着一股狠辣,和对苍生的蔑视。
仿佛所有人都入不了她眼似的,荒唐又理智,疯狂且从容。
红伏天松开手,雕花上染了一角的红。
他问:“太子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