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东方傲是前后脚,他从葛玲玲那边出来,与赵金寒以及早就部署好的人马,将“金叶赌坊”包围,恰好撞上追命,冷血与“兰亭”对峙。
一时间,衙役捕快和“定山军”像树上青黄相接,黄青分明的叶子,两股人流纷纷搅合在一块。
你盯着我,我防着你,剑拔弩张,气氛压抑中透着杀气腾腾。
“洪三热,带那么多“伙计”拔刀动枪的想干嘛?要闹事,你先把道划明白,今天是代表池家,还是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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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扇门里通常将打手与喽啰唤作“伙计”)
东方傲话音刚落,鞭风乍起,挥手在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鞭痕,震起一篷尘土,距洪三热身前咫尺之遥。
“想清楚再说,话一旦吐出来,便收不回去,“掌柜”那不好交代。”
洪三热暗自一悚,脸肌微微抽搐,不知如何作答。
他也不傻。
倘若承认代表池家,势必会牵涉到池日暮和池日丽,继而连累整个“兰亭”。如果自己担下来,他的肩膀扛不住,亦扛不起。
若撤,眼下这情形……两拨人马都亮了刀子,对方不让道走,总不能与官府公然作对。
他顿感骑虎难下,进退皆难。
“东方捕头,我们那么快就又碰面啦!”
只见,追命走到东方傲面前,热情的打招呼,脸上挂着笑容。
东方傲抱拳道:三爷,真是哪里都能遇上你。
他抱拳前,已收了藤鞭。“打神鞭”像长蛇一般,不知不觉的缠回腰间,紧紧包裹住他的腹背。
追命道:我与冷师弟凑巧听说“千叶山庄”的事,马上赶来看看能帮谢大人,东方捕头什么忙!
说完,他转头望向师弟和七发禅师。
冷血标枪似的笔直而立,剑尖一动不动指着七发禅师,眼睛更是半天没眨动一下,仿佛一座扎根雪地的冰雕。
七发禅师全身绷紧,弓弦拉满,箭矢在他火焰般的目光里若隐若现,似有似无,虚虚实实,使人顿生禅意。
他的箭法就叫:射即是空,空即是射。
两人继续僵持不下,且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对方身上,似乎周围一切均与他们毫无关系。
他们眼里全是对手。
手上有薄剑与发箭。
预示着生或死。
“果然还是三爷消息灵通!”东方傲稍顿了顿,略想了想,才接着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三爷,当时事态紧迫,急着与谢大人去葛家见葛玲玲,所以不及相告,还望见谅。”
追命含笑点头道:我懂!洛阳地界的大小事宜,理应由提刑司主掌,崔某是“外人”,且官微职卑,不必事事知会我。
东方傲怔住,脸色微变。
突然有人高声道:三爷若算“外人”,那谢某便里外不是人啰!
忽见谢知举姗姗来迟,朝着追命拱手示意。
追命回礼道:谢大人玩笑了!崔某与师弟虽不在衙门当差,不归朱邢总管辖,名头上隶属于京畿刑部。来洛阳异地办案,自然算作外人。
谢知举道:你我同僚,何来内外之分?
追命道:六扇门里当差,自然要有上下主次之分,否则地方上的事岂不乱套。
谢知举摇首叹道:可惜啊!三爷是皇上御封,诸葛先生亲领的天下神捕,论名论功,论才干武功,皆远胜于我。你若肯屈尊来提刑司任职,谢某的位子非你莫属。
追命微微一笑:大人再这般打趣下去,就要真打起来了!
谢知举闻言,随即环视四周,又与追命对视一眼,淡定自若道:东方捕头,把人都撤了!
“什么?”
东方傲一愣,神色狐疑,仿佛眼前有只老母鸡,瞬间变成老鹅。
追命则对洪三热道:洪头领,可否卖崔某薄面,让你的人把兵器收起来,从哪来回哪去。
洪三热亦是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知举道:洪三热,我无论你是奉谁的指使,亦不管池家与葛家有何深仇大恨。总之今日,本官不想再有人死伤,照三爷的话办,立刻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