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想起他看不见,便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头上重新摇起来。
“不吃啊,那这么晚来是不是碰到什么难事了?唉,老爷走的时候跟俺说过,若是少爷再过来让俺给你铺床好好睡一觉。”
“睡一觉啊,就什么都好了。”
老伯边说边摸索着往正西方向走,拐杖打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仿佛父亲在世时教她习武用的竹剑。
万桉桉沉默地站在原地。
目送着颤巍巍的背影渐行渐远。
突然。
苍老的手中一点猩红闪现。
万桉桉眼神一凛。
飞身疾步而去,匕首出鞘。
寒光闪过,老伯软软地倒下。
一个已经点燃的信号筒咕噜噜地滚到她脚下,引信的猩红在黑夜里若隐若现。
万桉桉垂眸重新打量地上的老伯。
父亲已经那么小心选的人,到头来还是没逃过有心人的威逼利诱。
可是老伯,从未跟你说过话的父亲怎么会嘱咐你帮我铺床?更何况西侧院落虽然布置妥帖却根本不是用来居住的。
引线即将燃尽。
她把引线掐灭,信号筒则揣进怀里,在夜色中直接朝宅院西北角的演武堂而去。
半个时辰后。
她揣着更多金子离开了。
原本的一大包变成了两大包。
这“负重前行”的样子,自然不可能再回死士队中。不过临走前,她打算帮被她顶替身份的倒霉鬼安排个“英雄”的戏码。
顺道恶心下陆姝云,收点利息。
于是。
天蒙蒙亮的时候,城郊五里坡猩红的信号弹骤然点亮夜空!
一时间,多少黑衣人闻风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