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先披上衣裳,奴婢这就倒茶,水一直备着呢。”丫头拿来件衣服披在老夫人肩上。
“你听到别的声音了吗?”老夫人声音一点困意也没有,完全不似刚醒来。
“没有啊?方才外头猫叫了几声,扰了您吧。”
片刻安静,丫头倒来水,“我怎么总觉得屋里不止我一人?”
老夫人话一出口,秋霜吓麻了,手指都蜷不起来,全身变成石头似又重又硬。
“刚才奴婢把铺盖挪到屋里了一会儿,外头厅里有点冷。”
老夫人长出口气,“年纪大了睡不死,困意也比年轻时少许多。”
“是不是要起了?”
“还得一个多时辰天才会亮,您再睡会吧。”
丫头为老夫人盖好被,又给她捶着腿,方才哄得她睡着。
秋霜不敢再睡睁着眼直到天光一点点将屋内一切照亮。
她感觉自己全身每一块皮肤都是酸疼的。
度日如年等着老夫人出门。
窗外丫头们说笑声传入房中,老夫人终于开始梳妆,几个儿媳妇都来请安,隔着窗子听到二夫人的声音,像给秋霜吃了颗定心丸。
一会儿老夫人要用早饭,之后丫头们要进来擦地打扫。
这房间的地砖要一块块用布擦得干净。
若丫头略勤快些,擦床下可怎么好?秋霜心里有些急。
素夏比她更急,她找不到机会把这屋里人都弄走,给秋霜制造逃跑机会。
她本以为昨天夜里秋霜会趁着老夫人离开的间隙溜出来。
后半夜却不见她人回配房,便知她还困在老夫人房里。
老夫人早饭摆下,几个媳妇都告辞离开,素夏实在没理由再赖着不走,也只能一步三回头离去。
眼见用完早饭,出屋去散一散,小丫头却毫无间隙端了水盆与毛巾进了卧房。
随着铜盆“当”一声放在地上,秋霜仿佛听到有人敲响自己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