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此等仿若来自地狱深渊、令人心智俱焚的磨难,张裕庭只觉自己像是被命运的巨轮无情碾碎,往昔所有的骄傲与倔强,统统在生死符那无休无止的剧痛侵袭下化为乌有。
要知道,平日里的他,可是在错综复杂、暗流涌动的官场江湖里摸爬滚打多年,历经无数明枪暗箭、权谋争斗,练就了一副心如磐石、波澜不惊的沉稳心境。
任外界风云变幻、危机四伏,他总能面不改色、从容应对,举手投足间尽显久经世故的老练与淡定。
然而此刻,他仿若一尊被抽去了灵魂的破旧木偶,直挺挺地杵在原地,四肢瘫软无力,脊背微微佝偻,往日那挺直如松的脊梁骨好似瞬间折了去。
双眼空洞无神,只是直勾勾地、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凛冽寒意、令人生畏至极的武文彬,眼眸深处满是惊恐与绝望交织的复杂情绪,仿若溺水之人在茫茫波涛中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抓不到任何救命的稻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被黑暗的漩涡拖向无底的深渊。
反观武文彬,此时恰似掌控全局的幕后棋手,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邪魅至极的笑容,那笑容仿若暗夜中的幽魅,透着几分得意扬扬、几分戏谑调侃,仿若眼前张裕庭的惨状不过是一场供他赏玩的好戏。
他微微眯起双眸,眸中寒光闪烁,用那仿若裹挟着冰碴的嗓音,淡淡地说道:“张大书记,方才那种感觉可还美妙?啧啧啧,想必刻骨铭心吧。
不妨告诉你,这生死符呀,可不是闹着玩的,往后可是会天天发作的哦。
而且呢,每一天都会持续整整一个小时,并且每一次发作所带来的痛楚都会较前次更甚一分。
就这样日复一日,一直持续九九八十一天。你且想想,那是怎样漫长又煎熬的折磨?
倘若没有我的亲自出手替你解除,那么这份痛苦便会永无止境,如同跗骨之蛆,直至将你彻底吞噬,让你命丧黄泉!”
这番话仿若一道晴天霹雳,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力,直直地击中张裕庭的心窝。
刹那间,他只觉得脑袋里仿若引爆了一颗炸弹,“嗡”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颅骨都嗡嗡作响,仿若万千蜜蜂在脑海中无序乱舞,吵得他几近昏厥。
紧接着,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迅速蹿升,瞬间席卷全身,整个人如坠冰窖般通体发凉,手脚瞬间冰冷麻木,失去了所有知觉。
眼前的世界仿若失控的走马灯,开始天旋地转起来,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他拼命地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却只是徒劳。
张裕庭心底一片悲凉,他知晓,自己这回是彻彻底底栽在了武文彬手里,往后的日子,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怕是要在无尽的恐惧与剧痛中苦苦煎熬了。
仅仅只是思考了短短一秒钟而已,张裕庭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放弃抵抗。
要知道,以他平日里那高傲倔强、宁折不弯的性格,做出这种决定实属罕见至极。
往昔哪怕面对再强大的对手、再棘手的难题,他也会咬着牙死磕到底,绝不轻易低头认输。
可如今,生死符的威慑力实在太过强大,仿若一座无形却沉重无比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碾碎了他所有的坚持。
此刻,从他微微颤抖的嘴唇间、怯懦的语气之中,竟然流露出了一丝明显的讨好之意。
只见张裕庭强撑着发软的双腿,艰难地挺直腰身,双手规规矩矩地垂放在身体两侧,恭恭敬敬地朝着武文彬深深鞠了一躬,用近乎谄媚的语调说道:
“武先生,这次算我认输了。从今往后,张裕庭必定对您唯命是从、马首是瞻。只要是先生您下达的命令和指示,无论多么困难艰险,我张裕庭都会竭尽全力去完成,绝不敢有丝毫懈怠!我这条命如今算是攥在您手里了,还望先生高抬贵手,往后多多照应。”
其实,张裕庭之所以会如此迅速且干脆地选择屈服和服软,也是迫不得已。
毕竟,这生死符所带来的巨大威力实在是非同小可,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抵御得了的。
那仿若千万钢针同时扎刺骨髓、烈火灼烧五脏六腑般的苦楚与折磨,恐怕也唯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够真正体会得到。 每当生死符发作之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简直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死亡或许在那一刻反倒成为了内心最为渴望的事情。
他们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结束这无尽的痛苦,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
然而,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即便是一心求死,却也难以实现这个看似简单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