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包裹里翻出火折子,抓了一把干草将其引燃,开始观察这个岩洞里的情况。
这个岩洞很是宽敞,面积足有一个十来平米的房间那么大,除外她脚下这块地方被铺了干草外,整个洞窟都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动物遗骨之类的东西存在,岩壁上挂着一丝丝动物换下来的毛发,黄白里夹杂着点点的金棕。
嘉令边看边在心底印证着自己的猜测,这显而易见是一只大猫的巢穴,对方不知何时会回来,虽然救了自己应该感谢,但眼下离开才是正常人会做的选择。
她立刻把东西收拢起来,一股脑地往背篓里一甩,强撑着身子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洞口方向走去。
洞窟外的林子里传来什么东西被拖拽的声音,忙着自岩壁攀爬下来的嘉令浑然没有注意,直到双脚踏上地面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不料一转身,就撞进了一双充满野性的金棕色的眼睛里。
……
“公子!公子!”
益智难得失了一贯的稳重,急急奔走在怒放的繁花间。
于如歆将盖在脸上遮挡日光的诗集移开,从躺椅上懒洋洋地坐起身,问道:
“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益智跑得脸上发白,上气不接下气:
“周大夫……周大夫去隐虎山采药,三天了还没出来!”
于如歆手上的书重重掉在地上。
……
“今儿个白天,鲁氏木器行去了一个小孩,没多久鲁掌柜的就要关张,还四处召集他的那帮兄弟,要去山上找人。”
益智喝了甘松递过来的茶水,这才继续道:
“前些日子您不是说要帮忙留意着点,我看那架势不对,赶忙上去打听,这才知道周大夫上山去了的事。”
他苦着脸抱怨:“都已经三天了,那小孩怎么才来告诉人!”
于如歆没有应他,焦躁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他不知道该怪谁,也许只能怪自己思虑不够缜密,光想着袁仲达会不会为难她,对于嘉令本身就是郎中这一职业的危险性从来没有认知!
他在那焦头烂额,益智跟甘松也不敢打搅他,一来那么多年了,于如歆难得碰见一个上心的女子,再者经过几次接触,嘉令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现下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其实都很希望她能够平安。
屋内陷入沉重的气氛中,半晌,于如歆才下定了决心,一咬银牙:
“走!咱们也去!”
甘松听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还反应不过来,益智却瞬间就刷白了脸色,连声阻止道:
“不行啊公子,偷跑出府可是大忌,若是正房那位知道了,不知道又要借什么由头折磨您!”
甘松听他这么一说也明白过来,立刻跟着益智扑通跪下:
“是啊公子!现在出府就是给那个刁妇递刀子,谁知她之后又会发什么疯?您才刚刚从思过院里出来,老爷根本护不住您!”
于如歆捏紧拳头,缓缓摇了摇头,“我意已决,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更改。”他抬头望向虚空,眼底有晶莹闪过。
“父亲懦弱,护不了自己想护的人,我是决计不能与他一样的。”
他竟还有心思安排接下来的计划。
“益智留在府中,若有人来寻,便推说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甘松等会儿换了衣服,与我一道出门寻人。”
两个小厮见他意志坚定,知道劝了也无用,便不再劝,按照他的吩咐,着手准备出府事宜。
因着于父懦弱,于老太太一心向佛,整个于府都被张氏牢牢把持,想要出府是一件极难的事。
于如歆藏在日常采买用的板车上,被各色菜蔬、鱼肉盖住全身,土腥味、鱼腥味还有肉食的血气萦绕鼻尖,听着甘松用银钱打点外边的动静,并同看守的婆子说了一箩筐好话后才被放行。
出府后不久,两人找个隐蔽巷子摘掉身上的菜叶,旋即一道往鲁峰的铺子赶去。
……
鲁峰召集来的各色人等已经在街口集合完毕,他为人豪爽又正直,虽然言语不畅,但也在道上结识了一帮好汉,眼下一说要上山寻他妹子,众人莫有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