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散抖着耳朵偏开小圆脸,嫌弃感简直快从毛尖儿渗出来。同为阴暗猫科的江浕没费什么劲儿就看懂了它,腕子一抖,牵引绳甩了个小波浪,不轻不重地抖了陆散一鞭子。
不痛不痒,陆散就没跟他计较,偏着脸眯着眼静悄悄打盹,看的江浕很想一脚把它踹出十里地。
你猫会犯困,我豹子也困啊。凭什么你随地大小睡我就在这儿守大爷一样守着?
要不是嫌丢人,他早就和陆散并排躺地上去了。
就这么想着,江浕把下巴往围巾里埋深了点,闭上眼打算就这么犯会儿懒。刚调整出一个能暖和大半张脸的姿势,陆散却倏地立起身朝前窜,一下给江浕拽清醒了。
江浕险些一牵引绳把它抡飞出去。
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他垂着眼皮眯眼望着陆散,手里暗着和它较劲。陆散蛮牛似的一个劲往前窜,脖上的小围巾甩的直晃悠。扯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扯不过江浕,陆散便把尾巴立的高高的,回头龇牙咧嘴冲江浕叫唤。江浕索性把手一松,直接随它去了。
没了禁锢的陆散跟什么赢家似的,仰脖儿踏步朝前走,正眼都没给江浕赏一个。江浕立在原地静静看它又要折腾什么。目光追随它顺着大路一直往前,走到猫都变成小小一团了,它才终于停下脚步,腿一屈趴在了一个人脚边。
戴着兜帽的男人垂首看着脚边的猫,泥水干涸的鞋停顿许久转了个向,鞋尖碰上了陆散毛茸茸的猫爪。
陆散也没客气,肉垫先在上边拍了两拍,随后短爪出鞘,理直气壮地挠上了皮质面儿的鞋,留下几条明显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