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找个楼跳了。

掌心相贴,粗粝的茧子相摩擦时仿佛会滋生出细小的电流,顺着一路往上攀,到了眼里就化成眼底的一汪水,要落不落地聚集着,勉勉强强被眼皮兜住,晃荡的再厉害点就要落下来。

房门外是一条长廊,尽头楼梯曲折盘绕。瓷砖地干净的像面镜子,马丁靴落在地上磕出的声响像榔头敲在心头,咯噔一下,心尖儿都跟着悠悠地晃。

十二级的楼梯,上下颜色不统一的墙,狭小楼梯间的拐角平台。在白辞易颤抖的臂膀中,时榆终于看清大开的窗户外翻滚着尘埃的灰天。

雾蒙蒙的天,看不出颜色,有点像他们入营那天落在地上积攒的厚雪。

白辞易抱的很紧,胸膛相贴,隔着两张皮囊对撞的心脏剧烈震颤着,吵的时榆鼓膜都跟着绷紧。他不适地扭了下肩膀,本意是调整拥抱姿势,却被白辞易会错了意,换来了一阵恨不得抱断他十二根肋骨的巨力。

喘气都艰难的时榆一边伸手安抚般地捶白辞易后背,一边暗想白辞易这绝对是蓄谋已久的谋杀,想借此机会把他除掉。

总不该是久别重逢的激动。那这激动的也太晚了,他都快死了。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白辞易正半阖眼皮垂眼看着墙,转的要起火的脑子里一秒飞过八百个念头思考下一步计划,边上的脑袋却叹了口一摇三摆的气,说出的话淡淡地把他脑子打了个稀碎,尾音落下时还顺便给了他一耳光,让他狠狠宕了次机。

“有点儿晚,白辞易。要不咱俩还是跟仇人一样打一架吧。我一会儿就去死了。”

这话换从任何一个人嘴里出来白辞易都能捧腹笑骂两声傻叉,但偏偏是从刚刚吃了药的时榆嘴里说出,还不带任何感情,平淡到明显已经接受了自己死期将至的事实。

时榆到底还是没舍得把白辞易推开,但他嘴也没停,说出的话一点没过脑,纯走心:“我觉得这剧情走向真的不对。你不应该跟他说的一样嫌弃我不想见我吗?见我你不应该烦上来跟我打一架吗?你抱我干……什么…”

他话没说完就被忍无可忍的白辞易抓着肩膀推开。白辞易听他这荒谬的发言,下意识张口要问,话到嘴边又没能说出,一股脑地全堵回了嗓子眼里。

问题太多不知道问哪个是一方面,他没胆量再问下去是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