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还真是精力旺盛,昨夜刚与夏知意一番嬉戏逗弄,今日又故技重施,试图给夏老太太一个不小的惊吓。
那黑影面对夏筠宁的质问,面上浮现出一副纯真无邪的表情,悠悠开口道:“昨晚那位新来的兄台知晓我闲来无事,便恳求我代他照拂这位年长的姐姐。他说自己事务繁忙,分身乏术。”
“你竟是如此言听计从?”
夏筠宁挑眉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
黑影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那位兄台生前每逢祭祖,总不忘多烧些纸钱,以慰藉我们这些流离失所的孤魂。念及那些沉甸甸的金元宝,感恩回馈,自是理所应当之事,难道不是吗?”
“可为何非要劳烦你来做这份差事呢?”
夏筠宁追问道,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高大的黑影顿了顿,随即语速飞快,一口气倒豆子般倾诉起来。
夏筠宁以其特有的腔调,模仿着复述:“昨夜乃是你老舅爷安葬之期,按理说,夏老太太平日里做做样子也就罢了,但在送别亲弟弟的最后一程上,竟也缺席不见踪影,这如何说得过去?”
“回想当年,你嫁入夏家门楣,还是我一手操持的婚礼。那时我变卖了家中不少细软,只为使你的陪嫁显得更为体面。而今,夏家贵为侯府,难道这些旧恩旧情,都随着地位的升迁而烟消云散了吗?”
“更不必提,你自身尚且不知感恩回报,你教养出的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娶了贤良淑德的妻子却不知珍惜,反而在外寻花问柳,甚至那些私生子中,年长的已到了适婚之龄!”
“呸,真是恬不知耻!”
夏筠宁加重语气,末了还添上了一句谴责,这番话虽是出于她的口中,但现场无人对此表示怀疑。毕竟,她提及的那些久远往事,就连陆家年轻一辈都闻所未闻,更何况是仅仅三岁半大的夏筠宁呢?
夏青松的面色阴沉得似能滴水成墨,然夏老太太如此昏迷不醒的状况显然需要即刻处理。他强压下心中烦躁,冷冷地质问陆茂:“如今之计,该如何是好?”
陆茂的目光转向夏筠宁,语气中带着微妙的讽刺:“董事长可能问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