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犹豫了好久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开口说道:“爹,妈,我……我有个事儿想跟你们说一说。那个……我在厂里分到房子啦!虽说只是临时的安置房吧,但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一个真正属于我自己的房子了。”
话音刚落,二大妈原本平静的脸庞瞬间就像被点亮的灯泡一样,双眼一下子变得明亮无比,那眼神里充满了惊喜和欣慰。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只见她兴奋地挥舞着手掌,大声说道:“哎呀呀,这可真是太好了哇,我的儿光齐!咱老刘家这下可是要长脸了!瞧瞧你多有能耐啊,在这大家都挤破脑袋想要一房而不得的节骨眼儿上,居然能给咱家分到一套房子!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妥妥的就是有大本事的体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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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刘海中的反应则完全不同。
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并没有像二大妈那般喜形于色。
相反,他的眉毛微微一皱,原本就很深邃的眼眸此刻更是显得深不可测。
那里面似乎隐藏着一丝明显的疑虑,让人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在轧钢厂辛勤工作了多年,对厂里分房子的各种流程、规则以及其中的弯弯绕绕多少有些深入的了解。
自己儿子有多大的本事和能耐,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可谓是一清二楚。
就凭刘光齐平时在厂里那中规中矩的表现和浅薄的资历,这房子根本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轮到他。
所以,他几乎可以断定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
刘海中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碗筷,那动作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放下的不是碗筷,而是心中那沉甸甸的疑虑与不满。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刘光齐,缓缓地说:“光齐,你跟我说实话,这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刘光齐心中猛地一紧,他着实没想到父亲会如此直接且犀利地质疑。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父亲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又快速地瞥了一眼二大妈那略带担忧的面容,然后结结巴巴地说道:“爹,这房子是厂里正常分配给我的,我也没做什么不正当的事情。您就别多想了。”
刘海中冷哼了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怀疑,说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这房子你别想住得安稳。”
刘光齐的额头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汗珠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滑落,滴落在他那略显紧张的脸颊上。
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说出是齐思慧的父亲帮忙,父亲肯定会更加暴跳如雷,怒不可遏。
但他又实在不想继续欺骗父亲,一时间陷入了左右为难、进退维谷的境地。
二大妈见状,连忙打圆场说:“海中啊,孩子好不容易分到房子,这是好事儿,你就别为难他了。”
刘海中却狠狠地瞪了二大妈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吃人一般,说道:“你懂什么!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不能让他不明不白地住进这房子。”
刘光齐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爹,我知道您在怀疑什么。其实,是思慧的父亲帮了我一点忙,他去和房管科说了一下我的情况,这才让我有机会分到房子。但我和思慧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也想好好过日子,这房子对我们来说真的很重要。”
刘海中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愤怒地吼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走了后门!”
其实呢,刘海中也并非真就从心底里鄙视刘光齐走后门这种行为。
他内心深处那复杂纠结的情绪,更多的是源于一种深深的羡慕与嫉妒,以及对自身无力改变现状的一种无能狂怒。
他觉得,刘光齐能够走老丈人的后门,而他自己却在这方面毫无能力与资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借助他人之力达成目的,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感到心里空落落的,甚至有些失衡。
最重要的是,刘光齐如此明目张胆地依靠齐思慧的父亲,在刘海中那传统而又固执的观念里,这无疑是对他作为一家之主权威的一种公然蔑视与挑战。再加上刘光齐之前对自己的态度,居然都敢大胆地反抗自己,这让他不禁联想到未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