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赵知府既来营中拿人了,你交给他便是。”颜宗倒也未发怒,只是冷着一张脸冲范先生道。
“是。”范先生嘴上虽骂的狠,但心中也是不忍,可殿下既已开口他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何况此事不同往常的小祸私下给些赔偿便能小事化了。
“殿下,您真要把我交出去啊?阿诺错了,阿诺再也不敢在外面随便打人了!”阿诺一听也急了,吓得脸色泛白,跪前两步向颜宗求饶。
“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祸既是你惹的便要自己去承担后果,这可是范师父一直教你的。”纵使阿诺求饶,颜宗也没再心软了,他还是未意识到自己此次犯的错,若不好好罚恐怕不会长记性。
颜宗的话令阿诺哑口无言,他只好跟着范先生去往城中的衙门伏罪。
北安城的府衙里,赵知府见宗王身边的范先生亲自将阿诺带来,自是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忙开堂审理此事,为避嫌,范先生与余成未现身在审堂上。
阿诺照着范先生提前交待所做,摆出了一副诚心诚恳的样子当众向被打的商贩赔礼道歉,承诺请大夫为其医治并赔偿一切损失。
众人见少年小小年纪却如此懂事有担当,便也只当是少年人冲动一时惹的祸,怨声也小了不少。而那打的商贩及家人见阿诺态度诚恳,最重要的是愿意承担赔偿与医治,自然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事若在西月国它地,府衙定会让二人私下调解,只要道歉赔偿让受害者的满意便好解决,可这北境之地形势复杂,既有前阆国的当地百姓,又有新入城的西月国百姓,双方相处尚在磨合阶段,矛盾纠纷不断,官府自然得顾及到两边的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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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堂外仍有民怨,赵知府自然不能就此小事化了,只好当众狠狠斥责阿诺目无法纪,欺压百姓,又再另罚他二十大板。
这二十大板对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阿诺而言还算能承得住,且由于知府大人提前交代过,衙役并未下太重的手。但为了平息民怨,阿诺在受刑时故意发出凄惨的叫声,他被打得越惨,百姓的怨气才消得快,这也是范先生教的。
审堂后的范先生和余成听着阿诺的惨叫声却是心疼不已,毕竟这衙役再手下留情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做的太假,故而这惨叫声越到后面越真挚了。
阿诺在府衙挨完二十板子后脸色惨白,也被疼出了一身冷汗,腚部上的衣物已是血迹斑斑,一时连路都走不了。
这二十板是阿诺在府衙受的,回了军营他还违反了军令,非但他这百夫长被撤了,还本应再受顿杖责。但颜宗念在他今日受了刑罚,便将杖罚欠着,待养好了伤再补上。
阿诺闻之欲哭无泪,但谁让自己冲动闯了祸,这些都是自己该受的,想到自己辛辛苦苦靠立功得来的百夫长就这么没了,悔痛不已。
夜下,阿诺趴在床上痛苦呻吟,这二十板虽无性命之忧,可也令他遭了不小的罪,非但行动不便,屁股上还时不时传来火辣辣的疼。
“可长记性了?”这时,颜宗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