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姣轻轻放下她的手,笑了笑。
门外忽地响起了叩门声,传来谈涿犹豫低弱的声音。
“谢元姣,她,醒了吗?”
躺在床上的萧语嫣身体忽然一抖,眼眶泛红,强忍着要滴落的泪水,是怕到了极点的模样。
她咬唇,拼命地朝谢元姣摇头,乞求着不要告诉谈涿。
谢元姣叹了口气,终究将心内斟酌良久的周密计划放下,轻拍着她安慰。
随即高声道:“没醒,暂时你别过来,免得吵到病人休息。”
门外人默了半刻。
随即响起一道强硬的声音道:“她休息好不好与我有何干系,我就是过来看看她死了没有,死了的话还方便些,直接扔下便是。”
说完,他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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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脚步声渐渐平息。
萧语嫣脸色惨白,余惊未消地开口:“我就知道,他不会放过我。若是知道我醒了,肯定会继续折磨我。”
谢元姣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难道她听不出来谈涿只是嘴硬吗?
若是真的不关心她的死活,早就把人丢下船喂鱼了,何必在逃命途中一直将人待在自己的身侧,又何必费尽心思为她想法子找药和大夫。
果然,当局者迷。
她幽幽叹了口气,站起身。
“我只是个半吊子郎中,你也只是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你再睡会吧,到时我再看身上的伤恢复的如何了。夜中不起高烧才能算没事。
我去让人再找些草药,治疗你体内的旧伤。”
她迈脚而出。
身后人拽着被角,犹豫地出声道:“谢谢。”
谢元姣眉心微挑,脚步未停,懒懒道:“你的命能不能保住还另说呢,等到痊愈再谢我也不迟。”
她出房门后,和门外看守周旋良久,称说是准备药材。
他们才同意将她押送到关永墨熬药的地方。
她面上散漫,心中大石却高高挂起。
她本想通过萧语嫣捏住谈涿的软肋,再徐徐图之,探查到船的具体位置,与谈襄里应外合,将这所有人一网打尽。
但她观萧语嫣实在是对谈涿惊惧到了极点——逼一个女子去讨好如此凶狠残暴的男人,实不是她这种高洁之士的作风。
想了想,她还是打算用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