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儿媳……”沛柔虚弱地想起身。
德妃脸上带着焦急之色,看她连起来的力气都没,便让她别起了,忙问,“怎么回事?是哪里不舒服?”
橙黄色的烛光照映在她精致、小巧的脸上,额间荧光仿佛是因疼痛难忍沁出的汗,满满地破碎感,瞧着让人心疼。
然而,她来了一句,“额娘,他闹得厉害,儿媳肚皮儿疼。”
德妃翻了一个白眼,咬牙切齿,“老四家的,你第二胎了,又不是第一胎,闹腾厉害说明孩子越健康,好了,这点小事,就不要叫本宫了,本宫要休息。”
德妃回去后,刚躺下,四福晋身边的邹嬷嬷又跑来,“娘娘,不好了,奴家福晋身子真不大舒服。”
德妃从床榻上弹了起来。
万一这次是真的呢?误了事,可不好。
德妃过去过后,得到一句,“额娘,儿媳心慌,扰着您休息了,心里过意不去。”
她还能说啥?
德妃施施然地回床榻躺下,被这么一闹腾,她是睡不着了,一有点风吹草动,都能被惊醒。
第二天,神色恹恹的德妃来到常跪拜观音像的偏院,刚跪到蒲团上,准备念经,唢呐声从四面八方直入她的耳膜,直上脑门。
等她把唢呐从肇事者那儿没收,顺带给了严厉警告,已经歇了念经的心思。
第三天,她顶着黑眼眶去宁寿宫给仁宪皇太后请安,被“死对头”宜妃好一顿嘲笑,偏偏回永和宫后还得听四福晋敲起编钟来。
她让人把沛柔叫到跟前,“老四家的,别人生娃,就是生,你生个娃怎么就这么麻烦,还搞什么生前教育?”
沛柔糊纠,“额娘有所不知,儿媳生弘晖时,见了红,导致弘晖生下来体弱多病,儿媳听太医的话,做生前教育,肚子里的孩子能活泼一些,生下来也就会康健很多。”
德妃抬起戴着景泰蓝护甲的手,用没戴的手指轻揉着太阳穴,极不耐烦地,“行了行了,你可以回禛贝勒府了。”
沛柔一脸戚戚然,泪悬儿未落,“额娘是嫌弃儿媳了?儿媳这个时候回府恐怕不妥,有辱额娘的名声,儿媳是没什么,关键是儿媳不想额娘遭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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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一想,眯起了眼睛。
点卯时,她还被宜妃笑话,四福晋被她留在宫中养胎,后宫里的妃嫔,人人是知道的,赚个与儿媳相处和睦的好名声,这会儿把她遣回去,指不定被宜妃逮着笑话几年。
德妃摆摆手,“算了算了,你留下吧。”
心想就忍几天,老四知道消息,应该会很快来接她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