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刚要进去通报，季右忙摆手，“不用了，我晚点打电话给他。”

看看时间，他去了医院。

医院这边，王灿手术后还有一段时间的恢复期。

王舒婷给请了护工，方便夜里照顾，她白天只要一有空就会来医院陪爸爸。

这种病，手术后复发率极高，尽量让病人心情舒畅，不宜劳累，说白了，这就是富贵病。

“爸。”王舒婷将水果削好，然后又拧了块湿毛巾把王灿的手擦干净，再将苹果放到爸爸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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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等会我帮您把背也擦擦，您先吃水果。”忙了一圈后，王舒婷坐下来。

“不用擦了，护工也给擦。”王灿说，“舒婷啊，你别天天往医院跑，我没事，有护工呢。”

“没事的爸，我主要是怕护工照顾的不仔细。”

这时，隔壁床的老人被护士推进来，“老王啊，你女儿真孝顺啊，可惜我没有个女儿。”

王灿忙应道：“我女儿是挺孝顺的，你儿子也不错，不是也常来看你吗？”

老人：“是啊，是常来，来看看我什么时候死，每次来，屁股什么时候沾过板凳！”

护士挂好吊瓶，老人一个人吃力地爬到床上。

王灿看着老人，躺在那里奄奄一息，就像那种油尽灯枯却还残留着一口没有咽下的气。

这时，老人的小儿子胳膊底下夹个包进来了，正好跟前来催缴账单的医生前后脚。

“7床该缴费了，你是7床的家属吧？我们打了几个电话了，怎么才来？”那医生将费用单递过来。

老人的小儿子抱着胳膊，没去接递到眼前的催缴单，“医生，还要多久才能出院？”

医生：“这个病你们拖的时间太长了，年龄越大风险就越大，本来老人身体也不好……”

小儿子立刻打断说：“那我们不治了，拉回家算了，反正都有风险，你们也看不好。”

医生：“回家就等于放弃，老人才七十来岁，术后慢慢恢复，照顾好的话，活个十几年没问题。”

“医生，医生……”老人挣扎着要坐起来，“我选择放弃，不想再受这十几年的罪了，现在死也算我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