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疯无害,那白发老者仿佛见到亲爹,一把抱住疯无害,开启他的嚎啕大哭模式。
疯无害被抱大腿,搓了搓耳朵,已缓解了许多心理上的不适。
大徒弟确实被他坑得颇惨,忍耐一下下又何妨。
整个大殿,就只有白发老者的哭声,在回肠荡气。
待白发老者哭了好一会儿,疯无害这才给他捋毛。
“好了,好了,都一把年纪了,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动不动就哭鼻子。”
“快起来,你是神医谷的掌门人,在后辈们面前,能不丢脸,就别丢脸。”
“呜呜呜……师父,徒弟已有十年不见你,差点以为你死在外头。如今师父回来,徒儿感动啊!是以,哭得不能自已,感动的泪水流个不停。”
“那你的鼻涕呢?”疯无害嫌弃地扫了一眼,他揩在自己衣服上的鼻涕,猝不及防地问。
白发老者一噎,顿了顿,道:“鼻涕也是由于感动而流。”
“感动啊……”疯无害轻声念这两个字。
突然,他一拍白发老者的猪脑袋,“给老朽起开!你感动个屁!为师活蹦乱跳的回来,你哭丧似的,是害怕掌门之位坐不安稳吗?”
白发老者倏忽一惊,不敢哭了,被吓停的!
“师父何出此言?”
白发老者反应过来后,眼神里写满指控,“当初师父收我为徒,不就是不想接管掌门之位?花费数年,特意将徒儿培养成神医谷的掌门人。”
暴露了!终于,多年以后,真相还是被暴露了出来!
疯无害的眼神慈爱地凝视着,被琐事折腾到头发全白了的徒儿,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这些年,他把偌大的家业交给祝祁掌管,至于他,拍拍屁股走人。
白发老者祝祁:“如若不是徒儿在掌家,师父岂能有空游历人间,每五年、十年才回来一次?”
“师父啊,你看看徒儿的头发,已经全白,没有一根黑的了。”
“徒儿瞧着师父的日子,定然过得不错。这头发乌溜溜的顺滑,胡须也是黑鸦鸦的有光泽。”
“如果师父想要重新做回掌门,徒儿愿意双手奉上。这掌门之位,徒儿是一天都不想干!”
祝祁说到这里,哭唧唧起来。
同时,他的一番话,把疯无害这个厚脸皮师父,给整不会了。
他的徒儿祝祁,原本只比疯无害年轻三十来岁。
光看外表,祝祁确实比疯无害显老,并且不是一般的老,而是像差了两辈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