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偌大宽敞的病房内,傅恬裹着纱布,躺在床上接受医生诊察。
护士记录着一项项数据,各种仪器摆满床头,发出有规律的‘嘀嘀’声响。
而此时病房门外的走廊。
陈婉燕脸色很难看:“我想过你做事不顾全大局,但没想到这么不知分寸!傅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跟她爸妈交代?!”
一晚上没睡,裴异神色已很疲态,他靠着墙站,被西裤包裹的长腿显眼又吸睛,闻言也并未答陈婉燕的话,薄薄的眼帘微耷,掩下眼底的红血丝。
陈婉燕一腔怒气没得到回应,也自觉失态:“你最近没在景瑞湾住,住哪了?”
裴异抬腕看了看时间:“司机快到了,您先回吧。”
“裴异,你一定要用这副态度跟我说话吗?”陈婉燕冷着脸问道。
“我现在很累。”裴异淡淡道:“这里的事我会负责,您先回去。有事我也会让人通知您,但我现在没法跟您聊。”
待查房的医生护士出来,简单说明了情况,陈婉燕才拂袖离开。
裴异推门进去,傅恬已经醒了,只是医生说不让她乱动,她只能看着进来的人,掀了掀唇:“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声音孱弱,叫人连重音跟她说话都觉于心不忍。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裴异走到床头,淡淡开口。
说是关心,其实乍听之下根本没有温度,例行公事一般的询问。
他身高颀长,这样高高的俯视她的姿态,一如他尊贵高冷的姿态,从不肯向旁人屈就两分,除了那个人。
傅恬垂眼,“没有。”
她很好,也很不好。
只是不需要这样客套的、官方的关心。
“医院有二十四小时特护,我已经让人安排了。”说完,裴异拿起一旁的外套:“我先走了,好好休息。”
“裴异。”
门口的背影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