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飞快,半个多时辰之后便来至下乙城门,老人翻身下车,牵着马匹缰绳向城内走去,但却见到城门处有两个男子好似发生了争执。
两名男子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胖男子模样凶悍,连鬓短须,目如铜铃,另一瘦弱男子看似极为惧怕他。
老人牵着马车来至近处,高声道:“狗二!”
那高胖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下乙城头号恶霸”狗二!
狗二见到老人咧嘴一笑,连忙迎上前来,“福伯!”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添福酒馆的掌柜——福伯。
此前福伯去外出探望友人,今日方才返回下乙。
狗二嬉皮笑脸走到福伯跟前,后者白了其一眼,道:“你这是做什么?”
狗二讪讪笑道:“收点护城费。”
“护城费?”望向狗二,福伯一脸疑惑。
狗二大嘴一撇,“我为了保护百姓,在城门这站了一个多时辰了,自然要收点护城费,不能让英雄白出力吧?福伯,你的钱我就不收了啊。”
福伯气得险些晕倒,狠狠地给狗二肩膀一拳,怒道:“你这厮真是混账啊!现在竟然敢明抢了!”
狗二身强力壮,被福伯打在身上犹如蚊虫叮咬一般,但听后者怒骂,却是咧嘴赔笑,能看得出,狗二对福伯还是较为尊敬。
福伯此刻救人心切,无暇与狗二多做纠缠,只见其让方才与狗二争执男子离开之后,便也牵着马车匆匆向城内走去。
狗二嬉皮笑脸地跟在福伯身后,口中还嘟囔着:“福伯,今天饭碗都被你砸了,你可不能不管我。”
福伯心中焦急,无暇理会狗二,不耐烦道:“你休要与我纠缠,我赶着救人!”
此前狗二未曾注意,经福伯如此一说,方才发现车上还躺着一人,但此刻车上男子头朝车内,狗二看不清其长相。
“这人是谁?”狗二忙问。
“我也不知,昏倒在河边,伤得极重。”福伯随口答道。
闻言,狗二也是不再玩笑,随着福伯一同向城内医馆赶去。
话不赘言,片刻之后,狗二同福伯来至城内一处医馆,福伯同狗二欲一齐将受伤男子抬下马车,车帘掀起,狗二抬眼望去,待看清车上男子容貌,狗二瞬间觉得浑身汗毛倒竖!“这……这他娘不是古小辰嘛!”
福伯也是一愣,没能想到狗二竟认得男子,连忙问:“你认得这人?”
这回轮到狗二着急了,没有理会福伯,见古小辰此刻已是有出气没进气,连忙一把将其扛在肩上,大步走进医馆,不明所以的福伯连忙跟上。
三人进了医馆,此刻馆内正有人问医,狗二哪管得了许多,况且人命关天,将古小辰放下,狗二一把揪住郎中衣领,将其拉拽至古小辰身旁,又对郎中恶狠狠地说:“快给老子救他!”
下乙城内何人敢惹狗爷?文弱的郎中哪经得起狗二这般恐吓,连忙为古小辰诊脉,可这一搭手,郎中却是连连摇头。
狗二瞪着一对牛眼:“你摇头做什么?”
郎中被狗二一对牛眼吓得周身颤抖,吞吐道:“狗爷,这人体内已毫无生机,没得救了……”
狗二一对牛眼似要冒血,大骂:“你个狗郎中,开医馆却不能救人,庸医如你,我留你何用!”说着,狗二抬起如熊掌般的手掌就要向郎中拍去!
望着如蒲扇般的手掌,郎中心想今日算是交代了,可还不待狗二将手掌挥下,一旁福伯却是一把将其抱住制止。
只听福伯对狗二怒道:“生死各有天命,我们尽力而为便是,你这厮休要再次犯浑!”
福伯这般年岁,狗二担心将其伤到,也不敢太过用力挣扎,只得皱着眉头不再言语。
将狗二放开,福伯又对郎中说道:“真就无法医治了吗?”
郎中看向福伯甚是感激,但面色却是为难,又看了看古小辰,郎中沉吟片刻说道:“我倒可以为他用药,但是生是死就全凭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