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安做了个手势,四个人分成两边,他们跟着贺长安往前,直到甬道口,如鬼魅黑影一般,借着昏暗的光线贴墙混了进去。
甬道尽头是一个足有议事殿大的洞穴,粗略一看有二十多个人在干活,有人在挥着锄头将金矿剥离成不一的石块,有人则负责搬运,而监督者只有十人,身着黑衣劲装,看起来极为凶悍。
不过面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十人已绰绰有余。
贺长安混在人群里仔细分辨有没有朱潜的身影,思绪却被一声鞭打打断:“在这里装晕!”
贺长安扭头看过去,倒在地上的是个文弱男子,身上的衣服因为多次抽打而成了布条,脸颊还挂了彩,一道血痕凝结成痂,现在蜷缩在地上看起来极为狼狈。
他努力想要爬起来,谁想挣扎几下又摔了下去。
黑衣人恼了:“你是不是在偷懒!”
扬起的鞭子又要落下,谁想有人扑了出来,挡在那受伤男子面前:“我们唐县令自小体弱多病,受不起打呀!”
贺长安眉毛一紧,原来这就是唐廷深。
“你给我滚开!”黑衣人将那人一脚踹翻,“在这儿有什么狗屁县令,在这里你们只需要记住我们的朱潜先生!”
话音一落,就见一个凹下去的角落里有人走了出来,一身赭色,头戴冠玉,面色冷漠。
“影七。”
只见刚刚还骂人的影七转过身去,毕恭毕敬地行礼,唤了一声——“先生好。”
贺长安呼吸一滞,原来这就是朱潜,和他斗了这么久的人看起来居然是个这么斯文的翩翩公子。
可转念一想,他是不是误会了芙婉姑娘?
可来不及想这么多,朱潜已经走到唐廷深面前,低头温柔询问:“你是不是撑不住了?”
唐廷深呼吸缓慢,迟迟才答:“是。”
朱潜看起来很是抱歉:“那真可惜,我只能让你离开这儿了。”
朱潜会这么好心放人离开?恐怕这个离开是让人躺着出去罢了。
事急从权,贺长安来不及仔细盘算,毕竟甬道里还有二十多人在待命,对比起来,他们人数上是有优势的。
于是他对四人比了个手势,他们对付黑衣人,他就擒贼先擒王,直接拿下朱潜!
他们斗了这么久,也该有个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