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儿女大多都是联姻,几乎很少有自由恋爱的可能,都把家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顾瑾禾端起桌前的茶杯敬向傅淮远:“那就静候佳音了。”
如果这件事傅淮远能够解决,只要吴姝苒能安静一段时间,顾瑾禾便能空出时间施行她的计划。
至于吴姝苒,早晚有一天会让她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傅淮远走后,顾瑾禾起身对书画说道:“我下去转一转。”
书画赶紧站起来:“可是大小姐您的伤还没有好,医生说要好生休养,不宜多走动,对伤口的愈合不好。”
顾瑾禾弯唇笑道:“这上上下下都是电梯,我就下去看看后院的银杏树,不碍事的。”
见自己劝不动,书画便到屋内衣柜中,拿了一件厚实的大衣披在顾瑾禾的身上:“虽然外面还有太阳,但风还是冷的,大小姐多穿点,不能冻着。”
顾瑾禾捏着衣角转身向门口走去:“如果徐成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是,大小姐。”
顾瑾禾站在银杏树下,地面上已经铺了好几层黄中带绿的叶子,一眼望去仿佛站在了金黄铺就的地毯上,柔软干净而明亮。
顾瑾禾抬头看向不高的树顶,枝丫上稀稀疏疏还有一些叶子,前几天的一场雨将这银杏树的叶子都打落了下来。
恍惚中顾瑾禾仿佛是站在江城的老街道上,抬头看的是清冷幽香的金桂。
离开江城已经快三个月了,街道两边的桂花也早就凋谢了。
顾瑾禾低头看向地上掉落的银杏叶,扇形的叶子金黄,只有叶根除带了一些翠绿。
她蹲身捡了一片叶子放在手中,看着叶子上细腻的纹路,那仿佛是人体的脉络,只有心脏的跳动才能带动身体的生机。
那一抹绿仿佛就是心灵的慰藉,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就能做成想做的事。
这一刻顾瑾禾的身上带着一股让人看不透的深沉。
傅淮远站在一棵树的身后,敛眉看着顾瑾禾,在她的眉宇间,他看不到刚才在客厅看到的灵动耀眼,而是积压着许多事的愁绪。
一阵风吹过,顾瑾禾手上的叶子被风裹挟着翻落在地,她看着重新掉下去的叶子,人生起起落落乃平常,树到了秋冬会撤去叶子上的养分,用这些养分让自己渡过寒冷的冬季,等到来年的春天还会重新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