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路躲避官兵追杀,硬生生逃回了江南,恰好遇到包拯,闯入一场凶杀案中,方元觉自作聪明,还想利用包拯,却被很快识破,籍此为突破口,撕开了弥勒教的关键伪装。
待得展昭和白玉堂回到江南,有了这两位左膀右臂的协助,包拯势如破竹,打得弥勒教措手不及,于一月之间,接连捣毁了七处据点,缉拿传教者上百人。
白玉堂如此骄傲之人,都露出由衷的钦佩:“‘世尊’遇到包县尊,那当真是碰到克星了,这老狗连连逃窜,狼狈不堪得很呢!”
展昭道:“可惜,虽然捣毁了关键据点,还是未能擒获此獠,被其逃遁!”
狄进目光微凝:“弥勒教遭此重创,必定深恨希仁,你们离开,他身边可还有足够的护卫?”
展昭道:“请狄相公放心,包县尊威震江南,江湖义士多来相助,其中有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四位,均有不俗的武艺,可护包县尊安危!”
白玉堂评价:“这四人确实不赖!”
展昭接着道:“朝廷得知了弥勒教在东南的传教,渗透之深,触目惊心,也将包县尊调回京师复命,我们来此之前,已经将他护送入京了!”
“那就好!”
狄进知道展昭固然年轻,行事却很稳妥,确实放心了,又看向白玉堂:“不知其他几位‘陷空’如何?”
白玉堂神色一黯:“我将‘祸瘟’和‘长春’的桩桩罪恶,告诉了几位哥哥,他们不愿再助纣为虐,却也不希望直接与‘组织’敌对……”
“这也是人之常情,他们能作此选择,已是不易!”
狄进道:“‘索魂钩’的解药已经有了头绪,只待寻到合适的剂量,这个套在称号人员身上的枷锁就将卸去,只要不是罪孽深重,万难饶恕的,都能弃暗投明,戴罪立功!”
白玉堂动容,他最为记挂的,就是几位哥哥身上还中着毒,即便不愿意与“组织”敌对,但只要不接受命令,恐怕也不得解药,现在终于如蒙大赦,躬身一礼:“三元大恩,在下没齿难忘!”
狄进微笑:“这也是机缘巧合,河东番人部族首领乜罗,是‘组织’成员‘禄和’,此人精通药理,便是由他分析出了‘索魂钩’解药的秘密。”
白玉堂恍然:“‘禄和’……原来是他!我听说过此人的名号,‘组织’内都相传他是‘司命’的继承人,有可能承袭‘司灵’之位的!”
“‘司灵’?”
狄进道:“那是地位特殊的称号成员?”
白玉堂解释:“我曾经听大哥提过,‘司命’身边有‘司灵’和‘司伐’两位下属,‘司灵’相当于下一任‘司命’的继承者,‘司伐’则是‘司命’身边的守护者!”
“‘司命’和‘司灵’不会同居于一地,倘若‘司命’出了意外,就由‘司灵’接替位置,行使调用‘组织’人手的权力!”
“至于‘司伐’,麾下则养有一群护道者,最是虔诚,关键时刻能够舍生忘死,护卫‘司命’安全!”
狄进听到这里,立刻问道:“如此详尽的传承制度,不像是隐秘组织的风格,是不是曾经发生过意外?”
白玉堂眉头扬起:“确实有过,不过这不是大哥告诉我的,而是包县尊在一处据点内搜出的日录,也不知是真是假……”
狄进手中还拿着包拯的信件,刚刚仔细阅览时,发现对方并未写下这件事,心中就有了数:“看来希仁觉得,这件事的可信性不高,所以才未在书信中写明……展少侠,跟我说一说那日录上到底写了什么,我自有判断!”
“好!”
展昭点了点头,开始讲述:“第三代‘司命’传承时,原定的继任者来历有异,疑似朝廷派来的谍细,潜伏于‘组织’中,要将之一网打尽!”
“虽然身份暴露,功亏一篑,但其势已大,‘组织’内有不少亲信,并不相信此人是叛徒,反倒认为是另外一人污蔑,篡夺了‘司命’之位!”
“双方互斥对方为叛徒,结果还是原来的继任者败亡,留有一子,被其亲信掩护逃亡,不知所踪,而另一位揭穿其真实面目的成员,则成功上位,成为了新一任‘司命’!”
“经此一役,‘组织’险些陷入内乱,从那之后,才有了‘司灵’和‘司伐’辅佐,确保‘司命’之位传承有序!”
狄进听到这里,发问道:“此事与‘世尊’何干?”
展昭道:“弥勒教‘世尊’,曾经也想竞争‘司命’之位,落败后,才执掌弥勒教,故而留下这份笔录,语气中颇有羡慕与不甘。”
狄进缓缓地道:“‘司命’传承之乱……两位以为,是真是假?”
白玉堂哼了一声:“这等隐秘日录,哪会随意留下?记录得这般详细,愈发显得刻意!我认为是假的!”
展昭道:“或许曾有此事,但先是由‘世尊’记下,其后剿灭据点时,又没有带走,被我们所得,依包县尊之言,终究显得有些蹊跷!我认为不可盲信……”
狄进目光微动:“原有的继任者败亡,留有一子,由亲信掩护,不知所踪……与‘组织’有着紧密关联,却又游离在外……倒是有一个人,符合目前为止的这些特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