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屋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纸箱,放到张兰腿边。
“嫂子,耀祖太狠了,这小孩一路吹冷风,又到警察局折腾一番,等我接回家,他就开始发烧,还没到医院就死了。”
张兰颤着手打开箱子,里面是个青紫色的婴儿。
她踉跄倒在地上,崩溃哭嚎。
“我的孩子!”
叶海站的远远的,腐臭味熏得他鼻子疼,又被张兰吵的头疼,又想到了关在看守所的叶耀祖,二儿子没了,耀祖不能再出事了。
叶海拽着张兰,张兰抱着箱子,两个人神色凝重离开。
不一会,一个矮个子中年男人欢喜跑上来:“走了。”
叶珊松口气,揉了揉被抓疼的头皮。
“这事总算是了了。”
“还是你聪明,媳妇。”中年男人激动道:“这次我升车间副主任的事情肯定是稳了。”
叶珊笑了。
“你们厂长白得一个健康儿子,肯定会给你升职的。”
——
小张从京市出发,火车转大船,大船转大巴,大巴转老乡的驴车,花了半个多月才到昌渡镇。
在镇上拿着报纸照片四处打听,又颇费一番力气,才找到报纸上女孩的具体地址——大河村。
他跟着一对怪异的中年夫妻走进大河村。
中年夫妻表情沉重,抱着个箱子离开。
小张不以为意,直奔卫生所。
师父被师伯接走去家里叙旧了,叶柔坐在卫生所捧着政治书看。
她报的是理科,周念报的是文科,她教周念数学,周念教她政治和语文。
卫生所门上让叶柔系上了一个自己做的风铃,用输液瓶、药盒和塑料铃铛做的。
一进人叮叮响很好听。
听到风铃响,叶柔抬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陌生年轻男人。
他穿着一身绿军装,见到她神情格外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