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人在心绪极度混乱的状态下,确实会忘记饥饿,但身体最原始的运转,也会让人陷入虚弱。
我挣不开他们的手,被他们架着出了房间,也被他们抢走了手里的酒瓶。
他们驾着我上了车,驾着我去了我哥的大酒楼。
我哥给我做了一整桌的菜,我却依旧模糊着视线,没有一丁点儿的胃口。
耳边充斥着他们的声音,好像是在劝说我,好像是在安慰我。
可我都听不进去。
就好像我的感官出现了一道屏障,屏蔽了外界所有的声音,我能看到他们所有人的焦急,但他们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却变成了没有任何意义的“呜呜呜呜”。
“哥……我搞砸了……”我第一次开了口,却更像是在跟自己说……
与苏青杰少大伙儿都不相同,初识玉珠姐的那些日子,在他们之中,只有我哥是见证者。
我哥知道玉珠姐对我代表着什么,也肯定知道我确实是搞砸了……
在我喃喃地说出这句话后,屏障外“呜呜呜”的声音便安静了下去。
直到一只宽厚的手掌落在了我的肩头,当然是我哥,无言,却让我心里稍微的感觉到了一阵温暖。
我看向我哥,视线终于在朝向他时聚焦。
“哥……我真的搞砸了……”
“我知道,阿辉,人生……总是充满了遗憾……”
“不!哥!不是遗憾!都是我自找的……”
我哥低头无言,似乎也再找不到安慰我的话语。
“哥……我想喝酒……”
“好,我带你去喝酒,我们都陪着你去喝酒……”
然后,我哥和大伙儿、便又带着我去了我们后街的歌厅。
耀眼的射灯,震耳欲聋的音乐,我哥和大伙儿依旧在我身边不停说着些什么,期间,苏青似乎想让我和她一起唱歌,也把话筒塞进了我的手里。
可我就一个劲儿地喝着酒,麻木,什么都不在乎……
许久……许久的许久,我哥和大伙儿的身影纷纷离我远去,离开了这歌厅包间。
我也没去想为什么,直到他们全部离开后,一阵我无比耳熟的前奏,由这包间四周音响中响起,撕开了我感官上那道屏障,清晰如针地、钻进了我的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