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时,京城百姓们争先置办新衣,首选的便是丰阳会馆的舀霞庄,就为双鲤接连赚入了七千两的银子,这也让双鲤与陶宜涓欢心不已。
双鲤、陶宜涓、桃年、筝儿、腊影等姐妹几人一心在自己的丝绸生意上,只除夕之时去桂仙阁,与常修一同用了个晚膳,其余时候,根本就没空理常修,一头扎在丰阳会馆,也让双鲤在京城之南的商贾之中逐渐有了名望,颐承七六年的长杨宫春猎,双鲤也以“京城名商”,而不是“恒山王孺人”的身份,受到了皇室的春猎邀请。
这一日,双鲤忙完了舀霞庄的生意,与桃年、筝儿一同往小韵坊来,听听乐曲,纾解疲乏。
刚听完一曲,换下一出乐舞之时,小韵坊东南角有一人正喝的醉醺醺的,嚷嚷着说台上的箜篌《孔雀东南飞》不好,赶紧换一曲,众人也不理这醉汉,可是桃年一瞥,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对双鲤说道,“夫人您瞧,那醉汉好生眼熟啊,不知在何处见过似的。”
双鲤本来丝毫不在意那醉汉,且因为常修好饮酒,她本就对这类人深恶痛绝,可是听桃年一说,心中好奇,走往那一瞧,果真有些眼熟,走近一看,那醉汉竟然是东海王元溯。
“东海王叔,您怎么会在此?”双鲤上前说道。
“你是谁呀?我认得你吗?不过长得倒是颇有姿色,是这坊中的乐伎?快,陪我喝一杯,人世多愁苦,一杯解千愁啊!喝!”
“王叔!”双鲤面色僵冷地斥责道。
“您发昏了?仔细瞧瞧,”桃年上前劝道,“这是王孺人,您的侄儿媳妇,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浑话来,轻慢王孺人呢?让人听见了,成个什么体统?连您的一世英名都要丢尽了!”
东海王听桃年这样说,酒瞬间醒了一般,赶紧作揖告罪,“该打该打,是我唐突了,孺人莫怪。”
“王叔喝多了,不宜在此,”双鲤吩咐道,“叫两个伙计来,将王叔搀扶到后堂去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