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月光,他的身形显得格外高大。
“镇南王楚南离,乃是国家之栋梁。
战功赫赫,威震四方。
他虽抗旨不遵,但所行之事,皆是为了边疆安宁,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此次镇南军大胜外族联军。
倭人至少三十年不能觊觎南疆。
至于南越。
随着与南疆互市的开启,利益交织之下,双方交战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此乃利在当代,功在千秋之举。
如此栋梁,却因为君上猜忌而导致其后半生只能困居京师。
为父心有痛惜。”
太守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带着几分坚定。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着儿子的眼睛。
“我宴请镇南王。
一来是敬他为国为民的功绩;
二来,也是想借此机会,私下里提醒他。
军中之事虽重,但朝中局势亦不可不察。
三来,也是在向陛下和朝臣们传递一个信息——大商栋梁,不应埋没于朝堂之上的蝇营狗苟之中。”
“但父亲,您不担心这会引起陛下的误解,甚至激怒他吗?”太守长子依然心存顾虑。
太守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智慧与沧桑。
“误解与愤怒,或许会有。
但我儿须知,我清河崔氏千年传承。
靠的并不是谄媚君上,而是手中剑、心中执,以及那份世代相传的为民请命的傲然风骨。”
“陛下若圣明,自会明白我的苦心。
若不然,我亦无悔!
只要我崔氏根基不损,即便恶了陛下,又能奈我何?!”
太守的话语掷地有声,书房内的空气仿佛都为之凝固。
他走到案几旁,轻轻抚摸着那未完的公文,继续说道:
“我儿在科考之后,也将步入仕途。
官场之中,蝇营狗苟、尔虞我诈,我儿要学。
但同时也需谨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如此,方能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不坠我清河崔氏之名。”
太守长子闻言,心中豁然开朗。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坚定而有力:
“多谢父亲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