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大半夜,木家祖孙俩都觉得疲累,她们叮嘱了居青岸几句后,便告辞回家去了。
此时已是后半夜,外面凉风习习,小镇又邻近江河,湿气极重,甚是寒冷。
木家就在居家旁边,这一段路本来不长,祖孙俩却走的很慢,他们都沉默不语,似乎各怀心事。
月光洒在她们的背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一直延展到居家门口。
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木家四口人的生活照旧,转眼又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日子很平淡,没有什么特别之事发生,时间来到第四天上午,木归客的父亲——木艇舟终于办完事回来了。
木艇舟到家的时候,木归客正在院子里练武,父子俩自然而然地打了个照面,心里同时都是一惊。
木归客吃惊是因为父亲突然回来,自己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木艇舟则吃惊在瞧见儿子脸上的伤。
此时,木归客脸上包扎的绢布早已拿掉,本来肿成猪头一样的脸也消了下去,只是脸上仍遍布淡淡的淤青,那淤青就像一片片乌云,让他的容貌大打折扣。
木艇舟瞧着儿子的脸,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他没有去问木归客的脸是怎么受伤的,而是面无表情地径直去了屋里,仿佛对这件事漠不关心。
此时除小花外,老夫人和木夫人都在家里,木艇舟要想知道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他自然可以去问妻子与母亲。
很快屋子里传出低低的谈话声,木归客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一尊雕塑。
此时他心里十分忐忑,一颗心怦怦直跳,深怕父亲得知他擅自和别人打架,还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会大发雷霆。
对木归客来说,父亲发起火来,可是十分可怕的,轻则被骂个狗血淋头,重则拿树条狠狠抽打他的屁股。
自木归客记事以来,父亲对他总是沉着个脸,那仿佛时刻被寒霜笼罩,看上去严肃至极。平日里,父亲对他更是没一天好脸色,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平时与他说话的口气也十分严厉,那种不容置疑的气势,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木归客喘不过气来。
在父亲面前,木归客心里总是充满了惶恐。每当父亲站在他面前,他就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弱小的蝼蚁,面对的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他从不敢抬头直面父亲的目光,生怕被父亲看穿自己所有的想法。久而久之,父亲已然成为了他的心魔,令他只要一见到父亲,心中就会不由自主地生出恐惧,这种恐惧就像深埋在心底的种子,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根发芽,愈发茁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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