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商时雨,见过各位叔伯族老。”
话虽是这么说,可商时雨却一点不见恭敬谦卑的姿态,反而这似笑非笑的语气怎么听着都是来者不善。
在一厅堂的死寂中,只有厚底皮靴踏在地毯上发出的沉闷声响,直到商时雨走到了厅前一张聚餐用的八仙桌前。
每回集会完后,商家总会在这张桌子上进行一次聚餐,以表家族团结一心,共荣共损,但如今看来,倒是讽刺得不行。
“真是放肆!”先反应过来的商家大伯立刻横眉冷目地厉声斥责,“长辈开会,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快滚出去!”
“嘴长我自己身上,有没有份说话,您管不着。”
商时雨施施然地在八仙桌前坐下,还慢条斯理地翘起了二郎腿,赤裸裸的是没把在场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
权威被一个小辈肆无忌惮地挑衅,商家大伯自觉脸上无光,瞬间恼羞成怒,嚷嚷着让守门的家丁把这无法无天的死丫头轰走。
但是,无论他怎么气急败坏地喊人,喊到嗓子都嘶哑了,门外依旧无人反应。
商时雨慵懒地靠在八仙桌旁,用手撑着下巴,颇为愉悦地欣赏着堂上那位暴跳如雷又逐渐乱了方寸的狰狞神情,咧开一个艳丽又阴狠的笑容。
“人?现在外面都是我的人,大伯需要干什么,告诉我便是。”
“你,你你你……”商家大伯只觉得心脏猛然一阵刺痛,气急攻心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直喘粗气。
其他长辈一下子全慌了,纷纷挤上前来嘘寒问暖,场面乱成了一盘散沙。
“死丫头!你想反天了?!家族礼法可有被你放在眼里?!”商家三叔怒不可遏,直接上前来揪商时雨。
然商时雨却陡然变了一副脸色,从拢得严严实实的大衣中赫然抽出一把寒光凛冽的锋利剁骨刀,“砰”地一声狠狠地劈进了旁边的八仙桌上。
这张八仙桌本来就年代久远,表面木料有些软,商时雨稍一用力直接将桌面整个劈穿,原本光滑的漆面顿时裂开一条触目惊心的长缝。
商家三叔伸出去的手顿时僵在了原地,目眦欲裂地瞪着八仙桌上的长裂缝,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惶恐。
其他人也被这一声令人心惊肉跳的巨响惊得再次安静下来,仿佛那一刀劈得不是八仙桌,而是他们的心。
“家族礼法?”商时雨终于开口,低沉的烟嗓裹挟着一股沉重逼仄的威压和愠怒。
“按照家族礼法,你们该做的就是好好扶持商时砚,让他坐稳家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