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笙不由回想起他去找时念做亲缘鉴定的那天,他向他承诺会做她的依靠,会帮她离开秦豫垣身边,当时那姑娘敷衍客套,浅笑应承,实则,从来没有相信过他。
秦豫垣攥紧手指,冷淡道:“既然不知,那就一起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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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豫垣无论事业有多大,工作有多忙,每逢除夕,必定会回港城陪母亲过年。
今年他本来打算带时念回去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个女孩不声不响地消失于他的世界。
港城的二月不似京城,需要穿棉服抵御寒冷,这里气候宜人,温暖如春。
秦豫垣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他上身穿着一件夹克衫,腿上是西装长裤,长腿迈开步履稳健,向停机坪外一辆红旗L9走去。
打开车门,后车厢里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人,是他的母亲柳筝。
秦豫垣下意识蹙眉,一边迈腿上车一边不赞同道:“妈,您身体不好,怎么亲自过来了?”
“今天你回来得晚,担心你……”话还没有说完,柳筝忽然看见秦豫垣破相的脸,惊呼一声:“脸怎么了?”
秦豫垣侧了侧头,避开柳筝的目光,“没事,不小心摔了一下。”
红旗L9缓缓向庄园方向开去,秦豫垣和柳筝并排坐着,缄默不语。
秦豫垣向来是个话少的人,不管面对朋友还是家人,他都无意去寻找话题,无论多久不见,或是别样的节日氛围。
寻找话题的人自然就变成了柳筝,她瞅了一眼秦豫垣,“你的那个小姑娘,我在微博上看见了,是个漂亮的孩子,没想到她居然是鬼爷的女儿。”
秦豫垣眉头攒动,深邃的眸子泛起波澜,轻轻“嗯”了一下,不辨其中情绪。
柳筝努力去瞅他挂彩的脸,只是车内光线昏暗,她看不分明。
她又问:“你是因为对鬼爷有芥蒂,所以欺负了那小姑娘,她才跑掉的吗?”
秦豫垣纠正:“不是心有芥蒂,而是我想杀他。”
柳筝八卦:“那为什么不杀?”
秦豫垣将视线移至窗外,不欲回答她的问题。
虽然秦豫垣不说,柳筝心里也有了数,顿时五味杂陈。
她这儿子打小性情冷淡,好不容易遇见个钟意的姑娘能把心捂热一点了,可惜那姑娘的身份是那样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