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她所料,秦豫垣不讲人情,攥起她的手腕,半拽半拖牵她向外走。
不忘冷冷说道:“那你还是别说了吧。”
时念赶忙道:“你想听,也不是不可以。”
秦豫垣冷嗤一声,放开她的手,让她过去。
时念去到时源身边,面上难掩尴尬之色,时源看着她,目光中皆是痛心和难过。
时念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秦豫垣,直接问:“爸爸,你杀了他的师父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你会杀人。”
她在秦豫垣身边的那些日子,早就见识过了社会的黑暗面。
她可以相信任何人心怀鬼胎、为非作歹,甚至游走于法律之外,但唯独不相信,她的父亲会杀害一个无辜的人!
秦豫垣没想到时念会问得这么直白,想到当年的事,他整个人变得森冷,看向时源的目光带着无可奈何的恨意。
时源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低沉,许久后,语气带着一丝沧桑:“念念,那件事很复杂,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以后我再告诉你。”
时源是景察,却不是一般的景察,他是国安干景,所执行的每一个任务都是保密。
纵然现在五年过去,当年的事情依旧不能从他这里泄露。
时念得不到答案,也不执着,瞟了一眼秦豫垣,鼓起勇气又问:“秦豫垣昨夜找你是寻私仇,他想杀你……为什么不报警?”
秦豫垣觑了下眼眸,时念的胆子是真肥了哈,还想报警抓他!
时源喉头蔓延出苦涩,他该如何报警?
五年前的事情,本就是他亏欠了秦豫垣一条性命。
回首过往,他时源一生清正,办的每一个案子,执行的每一个任务,都问心无愧,唯独在五年前缉拿霍辞风那件事上,他做了一个令他后悔终身的决定。
因为那个决定,让他后半生蝇营狗苟,再也无法抬头做人,让他脱下一身警服,从此惶惶不可终日。
其实他早就想把命还给秦豫垣了,只是因为时念,迟迟走不出那一步。
如若他死了,时念就真的只剩一个人了。
他只有远远避开,身体好一些后,远离京城,远离秦豫垣,蜗居在南城这一处小小庭院,假装还是从前的时光,得过且过。
只有这样,他心里的窒息才会减轻一些。
所以当秦豫垣找到他的时候,时源心里没有恐惧,只有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