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尖的香客一眼就把红衣小童认了出来,周围人立马信了几分,纷纷上前,求指点迷津。
几个月下来,红衣小童沉迷在一声声大师,仙人之中无法自拔,走路带风,端是兴奋不已,只要有外人在场,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语慢声缓,掷地有声;一到晚上,就捧着一本书挑灯夜读,刻苦得很,早已不见当初半点跳脱本性,那认真的模样看的姜知夏都有些挪不开眼。
“嗐……”
殷十娘看着自家侄女这副模样,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久居深宫的女娃娃,见过最好看的男子无非殷洪殷郊两兄弟,以及武庚侄儿这几个兄长,又不能出宫,哪里见过什么大世面。
自己当初能认识相公,还是因为相公与黄飞虎,大王三人关系匪浅,那时候大王还未登基,三人常去打猎,侥幸被十娘碰见,又逢母后说亲,才有了这段姻缘。
可淮巳这个小丫头呢,见到的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别说是自家小儿子哪吒,就是摩昂这等青年才俊,论及文采武功相貌,又岂能不动心呢?更何况还有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惊为天人的杨戬。
算了……就当作增长阅历吧。
殷十娘索性不去管他们,径直往后院走去。
哪吒行宫内,
红衣小童戴着一副黑色墨镜,坐在桌前,神情严肃的看着桌上,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老书,桌上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龟壳,看得出来时常盘弄,整个龟背油光发亮。
桌上放着一张白纸,纸上写着一个“安”字。
一男子作书生打扮,长的浓眉大眼,分外正直。见红衣小童面露难色,有些紧张的问道。
“赤翎仙人,我这姻缘你看……”
“你家中可有女眷?”
“我自幼父母双亡,自打拙荆逝世,我便将家奴丫鬟遣散,唯有岳母一人,卧病在床,身边有一老妇人照看。”
红衣小童看着眼前这个“安”字,脸上适当的露出一抹疑惑,揣着明白装糊涂,自言自语道。
“你这姻缘坎坷,从字上来看,必定是家属中人,且碍于世俗,不得露于表面。前路艰险,恐有杀身之祸啊。”
砰!!
那男子一听,神情大变,双脚一软,竟然直接摔了下去,半晌,只见一只手搭在桌上,将身子撑了起来,那男子不顾自身仪态,焦急的问道。
“求仙人救我!”
“世上无难事,只因缘浅,你且细细说来,不要隐瞒,我方能救你。”
“我句句属实,如今家中确实无人,只有已逝拙荆之母,也就是我的岳母,你是不知道,我那岳母年芳三十有二,模样……”
“嘶……说重点。”
那青年书生脸色一红,有些羞涩的凑在红衣小童的跟前,小声说道。
“我对我那年轻的岳母心怡许久……不知可有缘分。”
好家伙,红衣小童斜着眼睛将这个浓眉大眼的书生瞧了个遍,果然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我欺。
红衣小童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一只手往抽屉一拉,那书生玲珑心思也是一点就明,连忙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放在桌上,言语颇为恭敬,忙道仙人辛苦,仙人辛苦。
那红衣小童收了卦金后,从笔架上取出一笔,摊开纸面,歪七扭八的写上一个侍字,然后折叠成三角,放在那男子手心之中。
“天机不可泄露,午时三刻后回家,方能拆开来看,你可明白?”
那男子如获至宝,将其放在贴身处,点头如捣蒜般。
“明白明白。”
而后欣喜若狂的跑了回去。
一旁的姜知夏一脸嫌弃的看着那离去的背影,有些不满的嘟囔着,说什么丧尽天良,人面兽心云云,而后又不解气的转过头抱怨道。
“赤翎哥,这种人你怎么也帮呀。”
赤翎站了起来,一手拿书,一手负后,闻言微微抬头,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在不帮这人就要挂了。”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