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患家属茫然抬头,呆呆问道:“您是说,我现在已经染病了吗?”
李时源缓缓点头,她释然一笑:“是不是我可以给他抵命?我染病了,他是不是就会好了?”
李时源皱眉,又下了诊断:“神志混乱不清,是为病症之一。”
他抬头看向余九思,“余郎将,烦您派人再在此间加个板子床,让这位轻症患者在此休息。”
余九思毫不质疑,转头吩咐。
但张大夫又有话想说了。
“那个......”他看着李时源,“这位......李大夫?”
“正是。”
张大夫质疑道:“李大夫,老夫觉得此家属应是轻症,安排在此棚内,怕是不合适吧?”
他话是说得没错,就以事论事只考虑病情,轻症患者不应和重症患者同住,也没错。
但......
李时源看着病患家属,淡淡开口:“您说得也不无道理,但老夫得医治这位重症病患,规劝其余病人一事,便劳烦您了。”
张大夫缓缓转头,与病患家属面面相觑。
他还未开口,病患家属便直接给他上演了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不走!我不走!谁也不能让我离开这儿,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她使劲扒拉住顶棚的原木,劲儿大得整个棚顶都在晃荡。
一根浮毛缓缓从棚顶飘荡至张大夫眼前,他愣了片刻后,立即明白了李时源用意。
“老夫......”他也迟疑了,上前与李时源低声说道:“但如此一来,对她不利,只会加快她的病程啊!”
李时源正低头探着重症病患的脉象,低头道:“老夫或有办法,眼下还是这位病患要紧,先做处理吧。”
他能开口让病患家属留下,并非单纯怕“医闹”,也并非为人狂妄。
而是见了这位重症患者后,他心中的猜测不说中了十成十,九成九成九成九......是有的。
至于为什么不是十成十。